第(2/3)页 张学强无奈又小声解释了两句,这才走向家门。 一阵急促脚步声,梅新岩竟然从房里跑了出来。 “哥,你可回来了!” 看这小子眼圈通红,显然一宿没睡,张学强无奈摇头,“回去,睡你的去,晌午还有事呢!” 三亮哎了一声,转身要回房,恰在此时,后院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嚎。 “帽头,儿啊,你,你说句话啊,儿啊,你出声啊......” 张学强和三亮对视一眼,一起向后院跑去。 ...... 白炽灯蒙着层灰扑扑的光晕,墙皮像被岁月啃噬般层层剥落。 吱呀作响的铁架病床铺着褪色蓝布床单,病人们裹着洗得发白的棉被蜷卧着。 一根根橡胶输液管挂在旁边的铁架子上,一个个细小的气泡在管子中摇曳上升。 墙角的铁皮煤炉吐着零星火星,青烟混着来苏水的气味在狭小空间里弥漫。 护士们挎着竹编药箱匆匆穿行,箱面“为人民服务”的红字早已被岁月磨得漫漶不清,搪瓷缸里的体温计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张学强坐在一只油漆斑驳的木凳上,活像个磕头虫。 窗户的毛玻璃结满了松针冰花,三亮同学用手指甲在上面画了数不清的线条,像是要把玻璃一起抠破似的。 一左一右两张病床上躺着脸膛赤红的帽头,和正在瑟瑟发抖的瞎婶子。 当时张学强和三亮冲进帽头家的小屋,看到娘儿俩都半躺在满是火柴盒的地上,还以为是发生了煤气中毒。 瞎婶子断断续续的诉说,才让他们知道,昨晚上帽头不知道为了什么,在门外冻了半宿,回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 张学强瞬间明白,这孩子昨夜又去听计得草窗户根了。 顿时一股负罪感笼罩在了张学强心头,立刻让三亮蹬三轮,送帽头去医院。 这时候瞎婶子也浑身哆嗦起来,他们只好将娘儿俩一起扶上了三轮车。 挂号、门诊、化验、拿药、注射,忙活一早上,这才让娘儿俩稳定下来。 “三十七度二,烧退了,多让病人喝点白开水!” 娃娃脸的小护士,甩着水银体温表嘱咐两句,扭头又去了别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