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酒?喝多了伤肝,我这是为您好。” 有菜没酒,比有酒无肴还难受。 辉二爷顿时蔫了,对着满桌肉菜翻白眼,筷子撂得“啪”一声。 张学强却从身后摸出瓶西凤,“咔”地拧开盖,朝着辉二爷脸前一凑。 那股凤香混着蜜甜,直往人天灵盖钻:“这叫凤香,闻闻够劲儿不?” 说着又是滋喽一口,扯下鸡翅膀连骨头嚼得咯嘣响。 辉二爷伸手就抢,张学强早把酒瓶藏桌底,笑得一脸坏:“打开天窗说亮话,核桃咋换?” 辉二爷抓起空茶碗,“咚”地砸在桌上,茶渍溅成朵花:“先倒上!” 张学强慢悠悠倒了个碗底,刚没过指节高。 “这有三钱?你小子属铁公鸡的,还是带锈的!” 辉二爷抢过碗,仰脖“吱溜”一口,喉结咕哝哈出的酒气里都带着笑,“痛快!” 一瞬间那双昏花老眼亮了三分,像蒙尘的珠子被擦了。 他咂摸半晌,指节敲着炕桌,“你混的风光,是祖上蒙荫,可心眼不坏,这点比我强。” “哦?您年轻那会儿,比我横?”张学强抛着花生米接。 “横?”辉二爷扯扯嘴角,“那会儿爷住的四合院,门墩狮子比你个子高!八大胡同的姑娘抢着给我弹三弦,烟馆里的‘云土’论斤烧......” “嚯,好家伙,医馆也没少去吧?”张学强笑着抹眼泪。 辉二爷被噎得咳嗽,拍着桌子道,“可现在呢?硬面饽饽都得数着吃! 人这辈子就像运河里的船,顺风时扯帆跑,哪知道逆风时,浪能把船板拍穿?” 他指了指空碗,“老话说‘常将有日思无日’,当年我家库房海参、鲍鱼堆成山,哪想过喝口残酒都得求你?” 张学强把花生米扔进嘴,嘎嘣脆:“船漏了就补,逆风就多划桨。 真翻了船,爬上岸换条小舢板,照样能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话里带着两世为人的浑劲儿,不像说教,像蹲马路牙吹牛。 辉二爷眯眼瞅他,突然乐了:“吆呵,没看出来,毛没长齐呢,比老头子看得都通透,应该喝一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