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晚按开,闺蜜的声音带着颤音,背景里隐约有仪器的蜂鸣声:“晚晚,我在医院值大夜班,刚才急诊科送进来三个病人,全身起紫斑,说看见天花板上有蛇……有个大叔突然扑上来咬护士,被保安按在地上还在嚎,说蛇在他血管里爬……你在郊区别回来,等我消息!” 林晚望着纸箱里还在发抖的橘猫,又摸了摸阿嗷后颈竖起的毛。 团子不知何时跳上她肩头,温热的小舌头一下下舔她耳尖——这是它从小到大安慰她的方式。八年前她在暴雨里捡到这只被遗弃的布偶猫时,它也是这样,用小舌头舔她冻红的耳垂。 “苏棠肯定在逞强。”林晚把手机塞进工装裤口袋,转身翻出急救箱。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止血钳、碘酊、兽用抗生素,还有半盒她私藏的人用退烧药——苏棠总说她“兽医当得像哆啦A梦”。 阿嗷叼着她的登山包跑过来,登山包上还挂着去年救助的瘸腿柯基送的小铃铛,叮铃当啷响成一片。 团子则用爪子拍开装压缩饼干的铁皮盒,“当啷”一声,饼干撒了半桌,它却歪着脑袋看她,金绿色眼睛里写满“我帮你开啦快夸我”。 “小馋猫,等会给你留块鱼肉味的。”林晚笑着把饼干收进包,窗外的落日把云染成血红色,像有人把一桶红漆泼在天上。 她望着救助站墙上贴满的“待领养”照片,突然想起今早喂流浪猫时,那只总蹲在垃圾桶旁的三花没出现。 三花怀孕了,肚子圆得像个小皮球,平时见她来早就蹭着裤脚喵喵叫。 “要变天了。”林晚轻声说。 阿嗷立刻用尾巴卷住她手腕,毛茸茸的尾巴尖在她手背上扫来扫去,像在说“我在呢”。 团子则把脑袋搁在她锁骨上,重量刚好压在心跳的位置,温热的触感透过薄T恤传进来。 风突然大了,吹得玻璃房的蓝条纹帘子哗啦作响。 林晚听见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混着一声尖锐的猫叫——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那种,尾音拉得老长,刺得人后颈发毛。 她摸了摸阿嗷颈圈上的铃铛,金属凉意透过掌心。 这铃铛是她十六岁生日时,用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的,当时阿嗷才刚断奶,铃铛挂在它脖子上能晃到地面。 如今阿嗷长成了半人高的大狗,铃铛却还在,被磨得发亮。 “走,回家。”林晚弯腰把阿嗷的头抱进怀里,它的耳朵蹭着她下巴,带起一片发痒的绒毛。 团子从她肩头跳到背上,尾巴卷住她的马尾辫——这是它专属的“出发信号”。 救助站的铁门在身后“吱呀”关上,林晚最后看了眼玻璃房里的三只小橘。 它们不知何时挤成一团,正用粉粉的小舌头互相舔毛,刚才的炸毛全不见了,倒像是在互相安慰。 她摸出手机拍了张照,准备等安顿好苏棠后,发个朋友圈:“小橘们今天集体社恐,求云吸猫安慰~” 国道上的风裹着焦糊味灌进鼻腔,林晚低头看了眼手表——17:30,离新闻里说的“72小时感染率99%”,还有整整三天。可阿嗷的低吼、团子的炸毛、三花的失踪,还有苏棠语音里的颤抖,都在说: 这三天,可能比三年还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