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又是责任! 又是这种赤裸裸摆在明面上的质问! 如果说前一个问题大家还有些没回过神,那这句话出口,在座的人精们怎么可能品不出味道来。 这是打算借着这个由头,现在就对外城的权力分割下手了? 可是这么直接的吗? 先不说在坐这些人愿不愿意,就说袁刚,这位副城主会同意吗? “你走了,哈林不能代管吗?” 袁刚继续追问,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哈林代管可以,但他手里的南北快速两站监察谁来接?” 丁以山寸步不让,语气陡然提了几分,“迁徙者数量太大,单靠中央站根本吃不下,南北两站必须立刻启动分流,每天人流量过万是常态。这俩站点要是出了疏漏,感染源一旦扩散,风险比外城建设大十倍。” “袁城主,不知道这个风险,谁来抗下?” “有意思。” 袁刚忽然笑了,笑容很浅,却像一道裂缝,让紧绷的空气松动了一瞬。 想了想,就和上次问于宏一样,他又选择了最直接的开门见山。 “丁站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昨天的迁徙会议上我就说过,外城建设要举全城之力,哪个部门都躲不掉。” “谁有意见、有想法尽管开口,出了错我担着,保证没人敢秋后算账。” “袁城主,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丁以山的目光缓缓环视一圈,最后落回袁刚身上,“我只是觉得,继续这么讨论下去,纯是浪费时间而已,对我们接下来安置迁徙者的工作,没有任何实质帮助。” “好啊,说得好啊。”袁刚竟然站起身,鼓起掌来。 搭配上他那身朴素干练的水洗长衫、阔腿麻裤,仿佛不是在决定几十万人命运的会议室,而是在课堂上听到学生答出了难题,那份欣慰来得自然又纯粹。 只是。 这掌声落在此刻死寂的会议室里,终究显得有些刺耳。 换做往常,或许在场所有人都会立刻跟着站起来鼓掌,顺势把丁以山架到高处,逼着他今天必须说出个一二三来,最好能让他把所有责任都揽过去。 但今天,没人敢动。 为什么? 因为丁以山的表现太反常了。 那个以往总是跟在刘坤身后,说话温和、甚至有些怯懦的检查站站长,像换了个人似的,让人恍惚间以为幸福城又回到了当年的三足鼎立。 敢提程武,敢硬刚副城主,敢当众戳穿所有人的推诿。 浑身上下这股不好惹的锋芒,几乎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有胆就来试试。 因为几十万、近百万迁徙者的烂摊子太夸张了。 根据早上回传的信息,行者抵达跃野庇护城后竟然还没有停下脚步,他还在继续往石省的边界赶去,看起来要去到隔壁的海省。 可是被他过境影响的人却越来越多,预测的人数已经一张再涨。 从开始的五十万保底,到七十万、八十万近百万! 人数的增长,不是盖几栋楼、铺几条路的小事。 是要在雨里、泥里、未知的风险里,硬生生为一群一无所有的人撑起一片活下去的空间。 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岔子,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因为这些麻烦只要分一点点到他们身上,就会变成一座压垮人的大山。 更因为.袁刚这么说了以后,丁以山就有了名正言顺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部门下水的能力。 谁敢架,谁特么就跟着一起死! “浪费时间.说得好啊!” 袁刚停下掌声,微微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挂满欣慰,“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听到有人说这四个字了。” 话音未落,会议室里忽然泛起一阵轻微的气流波动。 没人看清袁刚做了什么。 既不像侯睿那样爆发一阵能量波动,也没有像卡洛·迪金森阵仗非凡。 只是呼吸之间,与丁以山同排的所有人都觉得身体微微一晃,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等那阵恍惚散去,众人赫然发现,左侧的座位连带桌子竟然已经全部调换了位置。 卡洛·迪金森原本坐在右侧最排头的位置,此刻一抬头,一转身,却发现自己右侧竟然坐着一个人。 他身旁的超凡派系、包括赵凯在内,所有人也都跟着后移。 原本整齐的队列像是被无形的手推了一把,唯独留出最前排的空位。 而丁以山正稳稳地坐在那个排头位置上! 这. 不少人脸色骤变,握着笔的手指猛地收紧。 座位的变化或许不能完全等同于外城权力的分配,可在这间象征着幸福城决策核心的会议室里,位置的前后却代表着接下来说话的分量,代表着被重视的程度。 多少年了? 自从程武离开后,检查站的位置一退再退。 从排头到末尾,从末尾又回到中央,反反复复,从来没有进入到前五席之中。 哪怕是理想派当家做主那几年,有三位元老在身后撑腰,检查站也只是安分地坐在今天理想派成员的位置上,从不掺和幸福城的权力旋涡,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可今天,丁以山变了,检查站也变了。 桌子末尾的于宏眼角抽了抽,脸上闪过一丝兴味,手肘搭在了桌子上,双手交叉在一起,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今天的丁以山,才是当年的那个丁以山。 那个理想派当家做主,仍敢扛着初心派的大旗,进行反抗的丁以山。 其他人或许没见过丁以山的锋芒,只当他是个矜矜业业的“老好人”。 可他不同,他见过,亲眼见过。 “丁站长,坐在这里,想来才能匹配你接下来说的话。” 袁刚一脸温和地坐下,长衫的下摆轻轻垂落,转头看向排头位置的丁以山,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期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