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6月8日,蛇岗大桥,水怪袭击? 程野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先前的困惑瞬间被冲散,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浑身通透。 终于得到一条能够克敌制胜的关键信息了! 原来这些被魔眼海绵寄生、被毒水结晶转化为感染体和融合体的螃蟹人,根本不是死于后来的山洪,而是早在山洪爆发前,就已经死在了“水怪”手里! 怪不得他先前对周麻子说山洪的时候,他明明能听到,却毫无反应。 干掉亡语触手感染体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点破对方“已死”的事实。 这个事实不能胡编乱造,屈打成招,必须精准说出感染体死亡的时间、地点、场景这三要素。 三要素可以模糊,具体怎么死、过程有多惨烈都不重要。 可“何时、何地、被何物所杀”这三点,缺一不可,错误不可。 显然,周麻子也隐约明白程野的目的,哪怕意识愈发模糊,也一口气把关键信息说了出来。 “那水怪,你还能记清是什么模样吗?”程野追问,心脏微微发紧。 跃野庇护城所处的云市,附近也只是临江的一条支流。 只不过这条支流比白水河宽阔的多,足有二十多米宽。 从这里往下游而去,汇入临江主干道,大约四十公里,便是蛇岗大桥。 而从蛇岗大桥再到白水河,按照水路来算应该只有一百公里左右! “触手,很多触手”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周麻子的声音断断续续,身体抽搐得更厉害了,脸上、脖颈甚至指缝里,都在不断往外渗着血沫。 没有了亡语触手的提供的“复生之力”,显然是已经活不成了。 触手? 是亡语触手的某个变种? 程野皱紧眉头,这种感染源的变种太多了,单是已记录的近亲就不下四十种,没更多信息根本没法判断。 而周麻子显然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触手,只是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 意识到从他这里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后,程野脸色忽的沉了下来。 这种关乎人命的重要消息,就算跃野庇护城忙着应对即将到来的感染潮,没时间核实,幸福城在周边布置的斥候也该发现异常、上报总部才对。 可之前进入绵室时,检查站提供的情报里,却连半个字都没提这件事。 只有一种可能,跃野庇护城不仅没和周边庇护城通报,反而刻意遮掩了消息! 真是该死! 真是该杀! 感染源肆虐的废土,大型庇护城之所以能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信息协同,一旦有人违背这个底线,只会让更多人死于感染源之手。 可现在跃野庇护城主动违背了这个约定。 程野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重新落在周麻子身上,声音放缓了几分:“你还有什么心愿吗,讲出来!” “我我.”周麻子结巴了两声,忽然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浑浊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清明,带着哀求道:“让我死别让我再变成感染体,害人了.” “你的心愿,我会满足!”程野沉声应下。 “多多谢”两人目光相触,周麻子嘴角忽然扯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身体一软,彻底没了动静。 程野静静蹲了半分钟,直到确认他不再抽搐,才起身拔出腰间的赤刀。 寒光一闪,周麻子的头颅被干净利落地斩下。 紧接着,他又挥刀破开对方胸口的甲片,将那颗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削得粉碎。 人体的两大致命弱点彻底损毁,再强的感染源,也绝无可能让他死而复生。 “周麻子,一路走好。”程野在心里默默道。 能成为融合体的人,必然带着某种强烈的执念。 而周麻子在明知自己必死的情况下,还能清醒地提供关键情报,甚至只求“不害人”,足以说明他生前,一定是个有底线、有信念的普通人。 可惜了。 这样的人,偏偏遇上了隐瞒消息的庇护城,遇上了一群漠视生命的蠢货,最终落得个身死还被寄生的惨淡结局。 活着时,周麻子和他是对立阵营的敌人,见面就要分出生死。 死后,周麻子回到了人类阵营,程野心里泛起一阵唏嘘,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哗。 周围的生机能量还在往他身上汇聚,程野立刻收敛心神,趁着螃蟹人还没追来,全力吸取能量。 这么多年过去,谭铭的污染早已被证明危害性可控,面板也未提示过相关风险。 虽然借用他的力量时,仍有几分忐忑,但比起使用缩地巨虱这种感染源,反而要放心不少。 血色战甲在生机的持续滋养下愈发凝实,连表面那枚符文的纹路都亮了几分。 直到能量突破某个临界点,符文右下角的轮廓彻底凝实,程野的体型也再度发生变化。 从一米八艰难拔高,最终停在了两米高度,站在溶洞里像座小铁塔。 “看来突破绵室符文的压制没那么容易,也就最开始提升体型时简单些” 程野暗自点头。 收起感知时,五十米内的草木已彻底枯黄,连地面的苔藓都化为了碎屑,而身后的螃蟹人也终于追了上来,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猛地转身朝着蟹群大吼:“6月8日,蛇岗大桥,水怪袭击,你们都死了!” 声音如滚雷般炸开,清晰地落在每只螃蟹人耳中。 轰! 一道近乎实质的白色精神波动骤然从头顶的“白云”中猛地落下。 这是单体精神污染? 一股窒息的濒死感瞬间袭来,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程野身体都僵住了。 然而没有让他失望,头顶的“红云”立刻响应,一道血色气息顺着联系涌入战甲,符文瞬间燃起炽烈的血焰。 血焰一燃,白色波动被挡在体外。 血焰再烈,波动竟被硬生生弹了回去,在空中消散无踪。 而在程野的注视下,奔来的螃蟹人大多踉跄着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咕噜”的怪响。 一道道赤红色的亡语触手从它们口中伸出,可周边没有能寄生的目标,只能在空中徒劳地打结,最终无力垂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