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锅里,是刚出锅的猪肉酸菜粉条子,肥肉块炖得油汪汪,颤巍巍,瘦肉酥烂,粉条吸饱了肉汤和酸菜的味儿。 那股子肉香混着酸菜的酸爽,跟长了腿似的,一个劲儿往鼻孔里钻。 “嘶溜——”旁边半大小子忍不住吸了下口水,眼睛都直了。 “满上!满上!” 自家酿的苞米酒,装在大坛子里,用粗瓷大碗舀出来,酒液浑浊,带着一股子冲劲儿。 “老七,干了!” “王大哥,你养鱼呢!” 汉子们脸红脖子粗,嗓门一个比一个亮,酒碗碰得“当当”响,豪气冲天。 女人们也没闲着,一边大口扒拉着菜,一边扯着嗓子唱起了山歌,调子粗犷,却带着一股野性的乐呵。 几个婶子大娘,不知被谁推搡着,笨手笨脚地扭起了秧歌,惹得大伙儿哄堂大笑。 “哈哈哈,别跑!” “糖是我的!” 孩子们像一群刚出栏的小马驹,在人群里疯跑打闹。 他们小手里紧紧攥着几块下午刚分到的水果糖,糖纸都快被手心的汗给浸湿了。 白雪不知从哪儿搬了个小马扎,缩在篝火边一个不扎眼的小角落。 她怀里抱着画板,炭笔在泛黄的画纸上“沙沙”地跑着,火光下,她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 那热闹的、滚烫的、满是烟火气的场景,一点点在她笔下活了过来。 篝火晚宴的喧嚣与狂欢,像是昨夜一场酣畅淋漓的梦,梦醒时,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柴火味,和不易察觉的酒肉香...... 天刚蒙蒙亮,靠山屯的鸡鸣狗吠便已此起彼伏。 林东几乎是一夜未眠,眼眶带着些许血丝,但精神头却出奇地好。那笔沉甸甸的预付款,像一团火,在他胸膛里烧着。 他顾不上吃早饭,扒拉几口凉水漱了口,就匆匆赶到村委会。 院子里,已经有几个村里的壮劳力自发地聚拢过来,搓着手,哈着白气,眼神里满是期待和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 “东子,啥时候开始整?大伙儿都等不及了!”张大牛扯着嗓子喊道,他是村里有名的力气大。 林东笑了笑,拍了拍张大牛厚实的肩膀: “就现在!老叔,你带几个人去把库房里的种子、化肥清点出来,按户头发下去,让大家伙儿开春就能用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