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雪深,一脚下去就没过小腿肚子,可谁还顾得上这个? 人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当中的小广场扑过去。 男人见了男人,不说话,先是狠狠一巴掌拍在对方冻得僵硬的肩膀上,咧开大嘴笑。 婆娘们则是搂作一团,又哭又笑,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也顾不上擦。 孩子们更是撒了欢儿,尖叫着在没过膝盖的雪地里打滚、扑腾,摔倒了,抓起一把雪就往嘴里塞, 冰得一哆嗦,随即又嘎嘎大笑起来,小脸蛋子冻得通红,但丝毫不觉得冷。 “老天爷开眼了!总算停了,总算停了!”一个老汉仰天长叹,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俺还寻思着,这辈子都出不去这屯子了呢!”一个汉子捶着胸口,声音带着后怕。 “活过来了!咱们都活过来了!” 欢呼声,哭声,笑声,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仿佛要将厚重的云层给顶个窟窿。 林东站在人群外围,瞧着这又哭又笑、热气腾腾的场面,胸口那股子因连日大雪而憋闷的寒气,似乎也悄然散去不少。 他长长吁出一口白汽,在冰冷的空气里凝结、飘散,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场雪,真的邪乎! 铺天盖地,没日没夜,有好几次,听着外头那能把房顶都给掀翻的狂风, 林东都觉得这小小的靠山屯,连人带房,怕不是要被这冰雪给埋了。 幸好,骨头硬,也算是熬过来了。 “林东!好小子,你搁哪儿猫着呢?” 李长山那特有的大嗓门,带着几分沙哑,挤开了人群。 老村长眼眶通红,脸上交织着激动和未褪尽的恐惧,一把攥住林东的手,那手劲儿,像是要把人的骨头都给捏碎。 “东子啊…叔…叔得替大伙儿,好好谢谢你!” 老村长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 “要不是你小子提前嚷着加固房顶、多备粮草,要不是你领着后生们冒着风雪去捡柴火…咱们靠山屯,怕是没了一大半人啊!” 老村长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叔,瞧您说的,” 林东赶紧把手往回抽了抽,老村长这劲儿是真大,他甩了甩被捏得发麻的手,咧嘴一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