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只是当时正值江南水灾,老师的主要精力都忙于赈灾上,任期又短,实在也是来不及将此案查得详实了,再加上他与富相同朝为官,而仁宗皇帝又……哎~,总之,也是没来得及查得实此案的。” “也正是因此,此案一直都是老师心中的一块大石,故,特意举荐了我做这江南东路巡查御史,就是希望我能替他将此案收尾,还江南东路这数百万的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王小仙:“原来如此,包公为人,着实是让人钦佩,只恨无缘铿锵一面,当为此生憾事矣。” 吕景:“老师曾在府衙东墙设‘冤鼓石’(现南京夫子庙仍有遗存),特邀农户告冤,在下抵挡江宁首日,便从那冤鼓石的缝隙之中,找到了一十七封血书供状,皆是状告他富绍春的。” “去岁元府君清查账目,终于找到了这四十万贯的亏空,本以为可以替百姓伸冤昭雪,却不料……哎~” 王小仙:“从去年到现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元府君都放弃了,子明兄一介八品,一直在追查此案么?” “不错,先师遗志,百万江南百姓民脂民膏,不敢有丝毫懈怠。” “子明兄真豪杰也,还请受我一礼。” 吕景却是连忙礼了回来,道:“我也只是敢查而已,却是远不如介白兄,您才是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实有此能力,若非是你,凭我,是不行的。” 这两个人,一个九品一个八品,却是互相之间礼起来没完没了,好一阵的磨磨唧唧。 好不容易两个人重新坐了下来,王小仙道:“我听说当朝御史中丞冯京乃是富绍庭的岳父,此案与他本人又是脱不开干系的,子明兄身为御史,彻查此案之时,那冯京老贼,没有对你进行掣肘,为难么?” 说话间却是丝毫没有客气,已经直接称他为冯京老贼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吕景的眼眶都红了,拿出账本,和一本厚厚的扎子道: “富绍庭作恶的罪证,其实我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这封血书,乃是我找了受害人的家属所写,至少有七条人命,乃是他侵占良田时所残害,这血书是这七家人联名所写,皆愿作为人证指控富贼。” “这账册则是张主簿弃暗投明,交给我的上元县真正田册,还有贿赂账簿。” “只是我上书弹劾的奏疏,却被冯中丞给扣了下来,多次督促亦是无果,还将我派去了巡查歙州茶税,这一来一回,耽搁了时间,更是多次宴请与我,暗示冯富一家,他本人还是文彦博文相公的女婿,软硬兼施,逼我就范。” “是啊~,我都忘了他还是文彦博的女婿,再加上一个张相公,这一桩案子,居然牵扯到朝堂上足足三位相公,子明兄在这三位相公的压力之下,仍能坚持为民请命,真乃我大宋之脊梁也。” “唉~” 吕景也是个七尺男儿,听王小仙这么一说,眼泪珠子却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个八品小官,面对三位宰相一位顶头直属上司的御史中丞的压力,以及这背后数不清还有多少的权贵,鬼知道这份坚持的背后,有着多少的心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