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要让“郑仪”二字,不再需要任何前缀与后缀来证明价值。 清晨的图书馆安静肃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质长桌上。 郑仪正在整理省法学会论坛的发言稿,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专注到甚至没注意到有人在自己对面坐下,直到一声迟疑的呼唤响起。 “郑……仪?” 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 郑仪抬头,看见一个穿着褪色牛仔外套的年轻人局促地站在桌前。 那人皮肤黝黑,手掌粗糙,眉宇间依稀还能辨认出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张……海峰?” 郑仪手中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高中时他们是最要好的兄弟,一起打球,一起熬夜备考,约定要一起考到省城的大学。 可就在高三那年,张海峰的父亲在工地出事瘫痪,他被迫辍学打工,两人就此断了联系…… 张海峰咧开嘴笑了,眼角的皱纹比实际年龄更深: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怎么可能忘记。” 郑仪猛地站起身,差点碰翻椅子。 “你怎么在省城?” “在城南物流园当搬运工,都干了四年了。” 张海峰搓了搓满是茧子的手,目光扫过郑仪面前的法律文献。 “你果然考上政法大学了,真好啊……” 那语气里的羡慕让郑仪心头一紧。他不由分说地拉老友坐下: “今天必须好好聊聊!” 两杯热茶在桌上袅袅冒着白气。 张海峰说起这些年的经历:白天搬运货物,晚上自学高中课程,去年终于拿到了成人高考的录取通知书。 “虽然只是个专科,但我想学法律。” 他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法学概论》,书页上密密麻麻全是笔记。 “遇到工友被欠薪,或者工伤索赔,连个帮忙看合同的人都找不到……” 郑仪眼眶发热。 前世他从大学毕业后就渐渐疏远了旧日亲友,甚至后来听说张海峰为讨薪被打断肋骨,也只是汇去两千块钱了事。 而现在,这本被翻烂的教材就在眼前,诉说着一个从未放弃的灵魂。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拿过那本书: “有什么不懂的,我帮你。” 翻看着张海峰的笔记,郑仪暗自惊叹。 虽然只是自学,但他的法律条文引用精确,案例分析也逻辑清晰,完全不像门外汉的手笔。 只有在涉及最新政策解读时,才显出些微滞后,毕竟一个物流搬运工,眼界只有那么高。 “你底子比我们学校不少学生还扎实。”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