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爸,别想太多。” 他给父亲续上一杯热茶。 “周先生既然出手帮忙了,这事就翻篇了。” 郑父抽了口旱烟,眉头舒展了些: “你在城里……认识的人不少?” “还好。” 郑仪笑笑,转而谈起田里的收成。 他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农村人最怕欠人情,更何况是“大人物”的人情。但他不想让家人卷入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晚饭很简单。 一碗腌笃鲜,咸肉和鲜笋炖得酥烂;一盘清炒时蔬,是自家地里刚摘的;几个刚出锅的玉米面饼子,带着灶火的香气。 “城里吃不到这么新鲜的吧?” 郑母给儿子夹了块最大的咸肉。 郑仪大口啃着饼子,含混道: “嗯,还是家里的饭香。” 没有山珍海味,没有觥筹交错,只有粗瓷碗相碰的声响,和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郑浩扒着饭,时不时偷瞄哥哥一眼,欲言又止。 饭后,郑仪主动收拾碗筷。郑母想拦,却被他笑着挡开: “我在城里也得自己洗碗。” 院子里的水井旁,兄弟俩并肩蹲着刷碗。 “哥……” 郑浩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周……” “不该问的别问。” 郑仪冲掉碗上的泡沫。 “你只管好好读书。” 暮色四合,郑仪踩着田间小道慢慢走着。 晚风裹挟着稻花的清香,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远处起伏的山峦如浓墨勾勒,偶有炊烟袅袅,与天边的云霭相接。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真正放松下来。 没有算计,没有谋划,只是踩着松软的泥土,听着蛙鸣虫唱。 远处几个孩童追着萤火虫嬉闹,嬉笑声洒满田野;老农扛着锄头慢悠悠往家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珍贵。 郑仪深吸一口气,仰望渐沉的天空。 星子初现,忽明忽暗,像是命运棋盘上散落的棋子。 次日清晨,郑家小院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郑父推开院门,顿时愣在原地。 三辆黑色轿车停在土路上,赵建平带着儿子赵川站在最前面,身后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这位在松林县横行多年的开发商,此刻脸上堆满笑容,完全不见往日的跋扈。 “老郑!哎呀,早该来拜访了!” 赵建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郑父粗糙的手。 “昨天才知道小畜生得罪了您家公子,真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见了从屋里走出来的郑仪。 四目相对,赵建平的脸色变了又变。 郑仪穿着普通的衬衫长裤,但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和昨晚在电话里形容的“省委特训营学员”“程秘书长座上宾”对上了号。 赵川更是直接躲到了父亲身后,哪还有半点校霸的影子。 “郑、郑同志!” 赵建平额头冒汗。 “我今天是专程带犬子来赔罪的!” 他一挥手,身后的人立刻抬上来几个礼盒——烟酒、补品,甚至还有一台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郑父郑母手足无措,郑浩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往日嚣张的赵家父子会如此低声下气。 郑仪站在台阶上,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既不热情,也不苛责: “赵总客气了,小孩子打架而已。”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让赵建平如蒙大赦: “是是是!郑同志大人有大量!” 他拽过儿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