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济安堂,对面巷子中。 朱元璋一袭便服,负手而立。 三丈外的药铺伙计绝不会想到,这个站在阴影里皱眉的中年男子,是大明皇帝。 毛骧站在皇帝身后,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飞鱼服暗纹里浸着冷汗。 巷子两端看似空荡,但墙头瓦当后至少藏着十二名带弩的暗卫。 “去岭南的锦衣卫,是踩着糯米糍在爬山?”朱元璋开口,“这都两月了,还未有消息传来?” 毛骧的膝盖在青石板上磕出声响:“陛下,马天在应天府登记的原籍只写到苍梧县,锦衣卫去了岭南才发现,那边崇山峻岭,要打听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他心中无比忐忑:去年有个百户因弄丢云南土司的族谱,被发配去辽东喂了半年狼。 此刻皇帝的沉默,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直立。 “张定边呢,也没找到他?”皇帝没有继续岭南的话题。 毛骧磕拜:“一个魁梧和尚在漕帮出现过,左耳缺了半片。” “那就是他!”朱元璋打断,“鄱阳湖大战时,别常遇春一箭射下的。” 毛骧汗毛倒竖:“但是那和尚现在又没了踪迹。” “呵呵!” 朱元璋的冷笑让巷内温度骤降,“你们锦衣卫最近懈怠了吧。” 毛骧的视野开始模糊,冷汗直流。 皇帝挥袖带起的风掠过他发顶,那瞬间毛骧确信自己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就像那年被处决的胡惟庸。 “赶快查,你知道咱的耐心有限。”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毛骧仍保持着叩首姿势。 他的影子在阳光下不断抽搐,像条被钉住七寸的蛇。 …… 济安堂后院,叔侄两正在晒药草。 马天抖开最后一把柴胡,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落在晒得发白的青石板上。 朱英的麻布短打早已透湿,却仍哼着应天小调翻晒药草。 把药草摆开,他目光落在井口。 “马叔快看!”朱英从井里拽出用麻绳系着的西瓜,墨绿瓜皮上还凝着冰晶似的水珠。 他拿起刀刚落下,熟透的瓜便顺着纹理裂开,露出沙瓤上星星点点的黑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