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聒噪!”陆仲亨蟒袍一振。 他看都不看那摞账册,刀鞘直接扫落案上药碾。 “本侯征战鄱阳湖时,你这黄口小儿还在吃奶!”刀尖挑起少年下巴。 刹那间,陆仲亨面色剧变。 夕阳落在朱英脸上,陆仲亨的刀尖陡然凝滞。 这不是皇长孙吗? 陆仲亨满脸不敢相信,定眼再看,就是皇长孙。 那个总爱在奉天殿角落偷吃蜜饯的孩子,此刻竟活生生站在满室秽物之间! 这怎么可能? 那孩子一个月前病逝了,葬在了钟山啊。 “皇......”陆仲亨差点叫出声,又硬生生咽下。 他想起送葬的那天,自己眼睁睁看着金丝楠木棺椁送入玄宫。 可现在,本该长眠地下的面容正在他刀尖前喘息。 朱英猛地抬头。 这个动作让他的面容完全暴露在夕阳下,眉宇间那颗痣清晰可见。 陆仲亨如遭雷击般后退几步。 他迅速镇定,看着朱英冷冷问:“小子,你又是何人?” “济安堂,朱英。”少年丝毫不见畏缩。 马天闪身挡在他前方,暗卫令牌在袖中若隐若现。 …… 他担心陆仲亨会伤害朱英,顾不了那么多,径直走到陆仲亨身前半步。 这让陆仲亨的亲卫们齐齐拉弓,对准了他。 “侯爷,请看这个。” 衣袖翻飞间,一抹乌光倏忽闪现,那是块玄铁令牌。 陆仲亨骇然失色。 他太熟悉这种制式了,那年腊月查抄胡党时,就是握着同样令牌的锦衣卫闯进兵部侍郎府。 那位曾与他共饮的侍郎,三日后便成了诏狱水牢里漂浮的肿胀尸体。 记忆中的惨叫突然在耳畔回响,他像是闻到诏狱特有的腥臭,那是血水、腐肉和绝望混合的味道。 “侯爷应当认得这个。”马天声音很轻,却让陆仲亨后颈寒毛倒竖。 令牌边缘残留的暗红色痕迹,像极了那些被拷打官员指甲缝里的血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