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被大幅延误的时间,以及各部落此前的动荡,给这场战争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故而兽族王庭不仅派了一名智将,还安排了他这个老萨满来保驾护航。 当敏锐的萨格里斯用对自己孙子的支持,来换取自己指点迷津的时候,老卡尔也不得不放下矜持。 毕竟,兽人也是有自己的家族要照顾的。 “小家伙,跟我来吧。”老萨满慢悠悠地站起身,拄着先祖之杖向帐外走去。 血吼大将默默跟随在后。 夜色渐深,两人站在旗山的山口,南面远处是残破凋零的剃刀要塞,古老的岩壁上爬满了藤蔓,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北面则是白鹿平原,星星点点的篝火如同散落的星辰,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 夜风从山间掠过,带着平原上的泥土气息,吹拂起老萨满长长的白发,也带走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小萨斯,”老萨满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飘忽,“这一仗你只能打,必须打。哪怕要输,也得打。” 萨格里斯怔住了,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白鹿平原是一枚有毒的果子。”卡尔萨满继续说道,目光怅然的投向远方那些闪烁的篝火,“咱们兽人从把它吞下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萨格里斯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 对兽人历史上这场最伟大的战绩,白鹿平原不知流淌了多少兽人英雄的传说,他此刻还不能理解,老萨满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遥远的传说,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对应元素。” “咱们兽人对应的是奔行的风,人族对应的是厚重的土,精灵对应的是灵秀的木,矮人对应的是暴烈的火。” 老萨满顿了顿,最后补充道,“嗯,还有侏儒那帮家伙,从头到尾都浸染着贪婪的金色。” “族群,不可背弃自己的命运啊!” 老萨满晃了晃手中的先祖之杖,继续说道:“所以啊,人族可以停在一个地方耕种、筑城,我们兽族则必须不停的迁徙,运动。” “一旦停下来,兽族就将渐渐遗忘自己的本能。” 他转向萨格里斯:“你有没有听说过,现在的兽人,已经分成了荒原兽人和平原兽人?” 萨格里斯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隐约捕捉到了什么。 老萨满继续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平原兽人对荒原兽人,有着很大的怨念,而荒原兽人更是对平原兽人,充满了愤怒?” “我……隐约知道一些,”萨格里斯谨慎地回答,“似乎说是平原这里的税太重,这边的据点有些情绪……” “重?重个屁!” 老萨满把先祖之杖重重戳在地上,他伸出手掌,掰下一根手指:“五税一!当酋长和长老们都是白痴吗?如果这叫做重税,那人族那边岂不是叫做剥皮?” “平原兽人,早就和荒原兽人不是一条心啦。” “当年被撵到白鹿平原上来建立据点的,都是咱们兽人部落里最穷最苦、最没权势的这批家伙,是饭都吃不饱,一家人只有一套能出门的衣服的下等兽人。” “结果呢?” 老萨满干笑一声:“他们到了平原上,役使人族耕种,轻轻松松就能吃饱饭。” “甚至,还有好多咱们兽族的苦工,违背了先祖千年的教训,也在这里偷偷学会了耕作。” “当年在北方的草场,大酋长的长矛所指,无数兽人无惧生死的冲锋!” “现在,他们挺着吃饱了的大肚皮,还能像当年一样吗?” “所以啊,兽人一旦在土地上停下来,很快就会变得跟那些孱弱的人族一样,那怎么行?” 说着说着,老萨满又掰下一根手指。 “王庭的大长老们每年都在收缴平原各部的余粮,就是要改掉他们这种恶劣的习惯!” “但是,平原部落们学坏啦。” “他们找各种理由——说人族奴隶懒惰,说兽族不懂耕作,说匪帮流窜袭扰,说什么水灾旱灾风灾蝗灾……总之,平原上的出产不够,环境不安。” “就这样,平原部落收着很少的粮税,把大部分的余粮,存在那帮人族手中,你知道,那群人族藏东西的本领可不差。” “然后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