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场匆忙的,只有十几分钟的短促交锋,兽人狼骑兵只留下一地狼藉的尸骸和染红大地的血迹,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它们用生命为剃刀走廊的旁观者们,完成了这场生动的现场演示。 唯一不方便的是,这种演示,他们毕生只能做这么一次! ———— 兽人演示的效果很好。 当瀚海的坦克集群缓缓向前,履带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刀砍斧凿般的痕迹,兽人的步兵被轻而易举的驱散,那些长长的,粗粗细细的管子开始转向,朝向锆石领大营的方向时,加仑骑士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锆石领的骑士们决定投降。 其实领地的很多战士早就想投降了,之所以能够硬挺到现在,是因为剩余的几名骑士指挥官还在坚持。 甚至如果只剩下一名骑士,可能投降的也会爽快一点,偏偏还剩下了三个。 第六骑士,第七骑士,第九骑士…… 骑士们还有一点残存的骄傲,出于对门罗侯爵残存的忠诚,对锆石领地荣耀的坚守,谁也没法去提出向敌人屈膝投降的建议。 原本理论上,锆石领有着按照骑士顺位依次进行接管的传统,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谁也不想接管。 接管就要竖旗,竖旗就要挨打,前面顺位接管的骑士指挥官全死完了,这个位置现在都不只是烫手的山芋了,分明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这也是第九骑士加仑还能继续拥有营地临时指挥权的原因,另外两个都不肯管。 旗山山口之下,瀚海领对兽人大军的这场摧枯拉朽般的胜利,总算是帮锆石领剩下的部队完成了心理建设。 第七骑士,一位以勇猛和鲁莽著称的壮汉,目不转睛的看着北方那片兽人的尸山血海,瓮声瓮气地说道:“他们……先打了兽人。” 这句话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自我说服。 这句话,同时算是给大家都松了绑,身后的一群中级军官们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和兽人才是生死大敌,这是大义!” 持有大义其实并不算什么,但是持有大义的同时持有武器,这就很可怕了! “要我说,侯爵大人就是被雾月那帮神棍欺骗了,天霜城和这个……这个瀚海领一直在北方打兽人呢,我们来打他们做什么!” 显然,某些侯爵和瀚海的私下恩怨,中下层军官是并不知情的。 “他们,他们至少没帮兽人一起打我们,应该,应该不会屠杀俘虏的吧……” 这一点就很重要了,兽人打的本方阵线摇摇欲坠的时候,对方有明显的,伸出援手的意思,这总不会是为了救起来拖回去宰杀。 法师战车团投降的那么干脆,就是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的价值,投降了大概率能保下命来。 现在,已经被打散了精气神,又被赋予了些许生存希望的锆石领大兵们,已经不可能再拿起武器抵抗了,无论首领骑士们投不投降,战场的结果已经注定。 第六骑士用手又捻下了一把胡须。 这位本来留着连鬓的大胡子,但是在上一场兵火中被燎去了一大半,如今还剩下残缺不全的几处,每次用手一拉,都是十几根几十根的往下掉。 第六骑士自嘲的话是:“连胡子都知道我命不久矣,这就急着离我而去了。” 此刻,面对第七骑士这句明显已经透露着投降意思,只差最后弯一弯膝盖的说法,第六骑士想了想,给出了另外一个方向的诠释。 “按照领地的序列排位,这里本该我是最高指挥,应该由我来下令!” “但是你们刚刚都听到了,之前说话的那个,是埃里!” 第六骑士把手中的胡须轻轻一扬,缓缓蹲了下去:“他是第二骑士,远高于我的指挥权限,当他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按照锆石的规矩,我们都得听他的!” 这个理由就更充分了,毕竟自始至终,侯爵大人也没把第二骑士开除出锆石领的骑士序列。 身后大批的中低级军官们哗啦啦动了,蹲的蹲跪的跪趴的趴,算是后知后觉的开始执行“埃里骑士长”的命令。 还剩下一个第九骑士加仑。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加仑将自己那柄镌刻着领地纹章的长剑,扔在了脚下的泥尘之中。 大家都能找到理由,他当然也能! “死在这里,毫无意义,我还要和兽人战斗,还要继续为锆石领的后继者效力,还要……还要照顾自己的妻儿,不让他们在乱世成为奴隶!” “投降吧!” “放下武器!我们……投降!” 这最后的命令,终于湮灭了战场上最后一丝僵持的敌意,幸存的锆石士兵们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刀剑、长枪和盾牌,金属落地声此起彼伏,大家如同被抽走了骨头一般,放松了全身,无力的趴倒在微湿的土地上,深深的埋下头去。 也不知是在窃喜,还是抽泣。 至此,北线的决战,终于算是告一段落,瀚海也得以腾出手来,解决另外两路大军。 中线走沙漠故道的驼兽骑兵,从出发开始就受到接连不断的袭扰,以至于出发最早,路程最近的他们,直到北线都打完了,才勉强赶到瀚海核心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