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哪怕万古为敌,天地崩毁,此刻的依靠,都已足够为彼此生死。 两人相依,终于不再孤单。 天再高,他们也并肩望。 劫再大,他们也要共破。 —— 一座孤峰横亘云海之巅,壁立千仞,悬崖如刀削,云雾在山风中如潮起落。 望剑山,禁峰绝顶。 两道青袍人影并立崖端,俱是鹤发童颜、神光内敛。一人背负古剑,长袖垂地,目光沉沉,遥望着青州方向那片尚未彻底散尽的雷云与血雾。 半晌,他方缓缓开口,语气宛若从千年古钟中敲出: “雷目裂空……劫云遮日。” “终究,还是有人……试图踏出那一步了。” 身旁弟子亦目不转睛,眼中浮现骇色: “师尊,难道真是……飞升之劫?” 老者淡淡颔首,神色却愈发凝重: “一品之后,便是天道禁忌。” “数百年来,神州早无飞升迹象。如今此象重现,绝非巧合。” 他转眸望向弟子,眸光如霜: “一旦有人撼动这千年死寂的秩序……世间所有利益格局、宗权皇权,都会动荡不安。” 弟子低声呢喃: “那皇廷……还能压得住青州吗?” 老者冷笑,袖袍微震: “若天道再起,哪来的王法可言?” “世间真正的不安,不在天灾,而在人心。” 良久沉默后,弟子再问: “那……我望剑山,是否插手此局?” 老者负手而立,望着那片雷息未散的天穹,语气低缓却铿然如钟: “我宗隐世百年,避刀兵而专剑道。” “若此劫之下,天地真开。” “那我望剑山弟子,自会以剑应之,不为世争,不为权立,只为证剑心,证大道。” 云动风起,衣袍猎猎,雪崖万仞之上,雷云翻涌,似天将再怒。 —— 暮色沉沉,火光如血。 朝京皇极殿内,百烛通明,金砖映影。 一位老臣身着朝服,跪伏在丹墀之下,声音苍老而沉稳,却每一个字都带着震动人心的重量: “启禀陛下……” “臣夜读《天象密录》三十二卷,查证古图,青州近日天象异动,雷目现世,云裂如血、雷纹倒挂。” “极可能,为飞升劫云之兆。” 大殿气息顿冷,气流仿佛凝成了一层冰霜。 帘幕后,龙座之上,一道目光缓缓落下,透出纱帐,带着审判般的冷意。 “……你说,飞升?” 声音不疾不徐,却仿佛一柄冰刃在殿中游走,割喉不见血。 老臣却仍俯身不起,沉声应道: “回陛下。臣参照千年前《混元图志》,其中有载:混元上师试图破境飞升之日,亦现‘雷目悬空、天网崩裂、血云沉地’之相。” “今青州再现此劫象,绝非凡象。” 他微顿,目光一闪,沉声道: “且青州乃诸宗汇聚、外藩林立之地。” “而端王……此刻亦驻于青州。” 殿中众臣悚然。空气如被雷霆劈断。 那道幽深如渊的目光,忽然沉了几分。 “你是在说……” “若此人飞升,不止是道成。” “连神州格局,也将倾塌?” 老臣伏地叩首,言语如铁: “是。” “若天门真开,旧权将崩,新帝当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