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时候,她发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烧,整个人昏昏沉沉,常常分不清白天黑夜,偶尔醒来,也只会被人灌下一碗又一碗苦苦的药汤,然后再次被黑暗吞没。 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自己伤得太重了。 她从未深想。 她也不敢深想。 反正度日如年的过的如同行尸走肉,她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她甚至都没有对国师的印象。 “国师……”宁清洛猛地攥紧晚娘的手腕,指尖不自觉地发颤:“国师真的去过女德司?” 晚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是啊,从两年前开始,国师想陛下告假,每个月都会去女德司一趟,亲自训教那里的罪女,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宁清洛的瞳孔猛地收缩,唇瓣抖得厉害,声音几乎哑得不成调:“可我……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没见过他?” “怎么可能?”晚娘惊讶地睁大眼睛,“国师送你回来的时候,还跟你爹爹和我聊过你在女德司的事呢,说你在女德司由他亲自教导过。” 她的声音忽然顿了顿,神情隐隐有些疼惜。 “还说你在女德司的时候因为不听训教,遭了些罪……还特意跟你爹爹表达了歉意,说会命人送来上好的补药,让你好好养着身体。” 宁清洛的心跳猛地停滞了一瞬。 国师……道歉? 国师从来不道歉。 女德司死了多少人,她们连块坟地都没有,尸骨几乎堆成山,可国师从未对任何一家低头认错,也从未安抚过哪怕一句。 凭什么独独对她…… 独独对她道歉? 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忽然在心底炸开。 她突然想起之前那个噩梦,那个挑断她的手筋、把她鞭打得鲜血淋漓的男人,模糊的面容缓缓在她记忆中扭曲、重叠……可怎么她都想不起那个男人的模样。 只感觉那张脸……那张冰冷的、阴鸷的,带着一丝微妙愉悦的笑意的脸,带着偏执的癫狂。 可女德司怎么会出现男人? 女德司里唯一一个可能出现的男人,就只有国师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的只是噩梦吗?那为什么国师去过女德司,还说了亲自教导过她,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宁清洛猛地捂住耳朵,手指深深插进发间,指甲几乎掐进头皮,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