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宁清洛的呼吸微微一滞,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沉重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肋骨的声音。 裴澈低笑了一声,气息拂过她耳畔,明明是极轻的姿态,却字字如钉。 “可以随便敷衍的人,是吗?” "不是。" 宁清洛骤然抬眼,眸光雪亮如刃,直刺向他。 窗外的雪突然下得更急了,风裹着碎琼乱玉拍打窗纸,沙沙作响。 宁清洛的手指攥紧袖口云纹,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忽的倾身向前,茶案上的烛火被衣袖带起的风搅得剧烈摇晃,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破碎的光影,声音却像是淬了冰碴,一字一句钉在死寂的室内。 "如果我把你当作可以随意敷衍的人,为什么要找你帮忙?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么多事情?" 最后一字落下时,瓷盏里的茶汤晃出一道细小的涟漪。 裴澈忽然低笑出声。 他懒洋洋向后靠在隐囊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青瓷盏,盏中残茶映出他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不是就不是吧。"尾音拖得绵长,像是裹了蜜的毒,"跟你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做什么?" "裴公子。" 宁清洛缓缓直起身,广袖拂过案几,带落一片寒梅落在砚台里,顷刻被墨汁吞没。 窗外一支枯梅不堪积雪重负,"咔嚓"一声折断在廊下。 她的瞳孔随着那声响动微微一缩,再开口时,她眼底似有风雪盘旋,声音轻得像是叹息,语气已凝成坚冰:"我并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 香炉里最后一缕青烟终于消散在空气中,仿佛某种无形的对峙也随之悄无声息地断了。 窗外雪愈急,寒风裹着碎雪拍打窗棂,簌簌声里,宁清洛睫尖轻轻一颤。 裴澈忽地扯过一旁雪狐毛滚边的墨色斗篷,抬手往她肩上一披,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丝不耐的利落,像是厌倦了无谓纠缠的猛兽,终于决定直接咬断猎物的喉咙。 "七日后是冬至。"他指尖漫不经心地勾过系带,粗粝指腹若有似无擦过她颈侧肌肤,惊起一片细微的战栗,"国师会去女德司给罪女送餐食。" 宁清洛浑身僵住。 女德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