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是宁清洛站在门口,半身隐在门框投下的阴影里,半边脸却被夕照映得宛如抹了层薄胭脂。 "清洛!"晚娘蓦然回首,眼里盈着柔柔的笑。 她匆匆从木桌上捧起一只蓝布包着的食盒,掀开时带起一阵细密的热气。 "惠能大师特意让厨房留的豆腐馅儿,"她拈出一只白胖的素包,递过来时指尖微微发颤,"快尝尝。" 素包的皮很薄,隐约透出内里豆青色的馅料。 宁清洛垂首接过,道了声:"多谢"。 就在这一俯首间,袖口微微滑落,露出腕间深浅交错的伤痕,有些泛着新鲜的紫红,有些已经结成了褐色的痂,像是枯枝上盘踞的虬曲藤蔓。 空气忽地一滞。 下一刻,一双温暖的手忽然覆了上来。 晚娘的掌心带着常年做针线留下的细茧,却暖得像冬夜里的一盏热茶。她什么都没问,只是这样轻轻拢着宁清洛的手腕,拇指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伤处,在完好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下。 这一触,险些让宁清洛落下泪来。 她急忙别过脸去,喉间发紧,咬着的素包在唇齿间漫开淡淡的豆腥味。 "晚娘……"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休息一下吧,抄经也不急在这一时。" 窗外,暮鼓恰在此时响起,悠长的余韵震得檐角铜铃轻颤。 晚娘的手指微微一顿,终是缓缓松开。她转身去合上经卷,背对着宁清洛低声道:"好,都听你的。" 镜中映出两道身影,一坐一立。 夕照渐暗,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交融在一处,分不清彼此。宁清洛盯着晚娘,忽然想起裴澈给的密报于晚娘的母族亲族全数死在去年漕运沉船事故里,而父亲恰巧主管漕运衙门。 禅房内檀香缭绕,铜炉里一段线香正烧到蜿蜒处,灰白的烟尾断在虚空里。 宁清洛指尖摩挲着素包边缘浸出的油渍,忽然开口:"晚娘,你信佛几年了?" 豆腐馅在她齿间裂开,混着马蹄丁清脆的声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