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晚娘突然回神般松开手指,只见宁清洛纤白的手腕上赫然五道青紫指痕,叠在旧伤上,显得格外狰狞,看的晚娘心揪的厉害。 是不是两年前宁尚书如果能在宁府,或者是两年前她就放下自尊放下骄傲跟体面,到宁府做一个妾室,宁清洛就不会因为宁尚书不在府中,被宁夫人送去女德司了? 一瞬间,愧疚淹没了晚娘。 宁清洛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口的问了一嘴的样子:“漕运的事情,晚娘你可知道?听说漕运总督也经常来净慈寺礼佛呢。” 门外青石板路上猝然响起一串零乱的脚步声,像是有谁慌乱中踩碎了满地月光。慧能大师沉稳的嗓音从门缝渗进来:"施主们,斋堂要落锁了。"那声音明明温和,却像一柄戒尺重重拍在案上。 晚娘"腾"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半盏凉透的茶。 "我去取晚课要用的经书,让春桃来给你包扎上药吧。"晚娘指尖颤得厉害,竟三次都没能系紧腰间丝绦。 转身时发髻上的银簪歪斜着刺进鬓发,在烛光下泛着冷铁般的光泽。 小翠手忙脚乱地追出去,木屐在门槛上绊了个趔趄。 禅房门被夜风吹得"砰"然闭合,震得供桌上那盏长明灯猛地一晃。 灯油泼溅在往生牌位上,火苗"嗤"地窜起三寸高。 宁清洛盯着那簇颤抖的火光,忽然轻笑一声。 血珠顺着她垂落的指尖滴在《地藏经》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莲花。 春桃正要惊呼,却见济宁清洛用染血的指甲慢慢挑起灯芯,像是没有痛觉一样。 春桃立刻反锁房门,转身时眼圈通红:"小姐,奴婢来给您上药。"顿了顿,“您是不是不想用她的药?” 宁清洛将药瓶打开,药粉倒进了香炉,看火焰"嗤"地窜高,淡淡道:"无妨,本就是做给她看的,她如此真心对我,我总不好让她难过驳了她面子。" 又从布兜里拿出自己的金疮药递给春桃:“用这个吧。” 窗外雪稍稍的停了,宁清洛站在窗口,似是能听到不远处晚娘隐约的啜泣声。 "春桃。"宁清洛轻唤,"你闻到了吗?" 春桃茫然抬头,旋即变色:"檀……檀香的味道?可于小娘明明向来只用……" "咔哒",一粒佛珠从门缝滚进来,停在宁清洛绣鞋边。 她弯腰拾起,指腹触到珠子内侧刻着极小的"漕"字。 这是去年漕帮献给官员的秘制佛珠。 暗处突然传来三声叩窗响。 春桃推开雕花窗,裴澈的身影立在雨幕中,白玉扇骨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