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不是你的孩子,我能理解你不闻不问,可她是父亲的女儿啊,父亲怎么也能如此狠心?"宁清洛的手指死死按在桌上,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父亲可有看过她吗?可有给过她一件衣裳,一块点心吗?" 话到此处,宁清洛忽觉喉间哽住,像是被人硬塞了一把粗粝的沙子,疼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宁清洛深吸一口气,却吸进满口雨夜的潮湿,寒意直透胸膛。 晚娘终于崩溃了。 她的眼泪汹涌落下,打湿了衣襟,可她竟像是毫无知觉,只是缓缓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那帕子已经旧了,边角绣着的并蒂莲褪了色,边缘微微发黄。 她将帕子捧在掌心,轻轻摩挲着那对模糊的花,半晌,才轻声道:"我……我不敢去看她……每次梦见她,我都怕得要死……我怕她恨我……我怕我……会疯……"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风中飘散的絮语。 晚娘突然扑上来抱住了她。 那一瞬间,宁清洛只觉得呼吸一滞,鼻尖撞进檀香的清幽。 那香气沉沉的,带着体温的暖意,像是她年幼时被拥在怀里哄睡的夜晚。 "清儿……我的清儿……"晚娘的嗓音沙哑得厉害,仿佛从破碎的胸腔里挤出来的,泪水滚烫地砸进宁清洛颈间,烫得她浑身一颤。 "娘亲……日日都在悔……" "你不要这样,你抱的我穿不过气了……"宁清洛猛地挣扎,指甲狠狠划过晚娘的臂膀,素白的衣袖下登时浮现几道狰狞红痕。 晚娘疼得颤了一下,却仍旧死死攥着她的衣角,像是溺水的人攥住最后一根浮木。 珠钗松动,叮铃咣当散落一地。 金翅蝴蝶钗在青石地面跌断了翅,翠珠子滴溜溜滚进暗处,像是她再也拢不住的理智。 "你们凭什么……"宁清洛的声音几乎撕裂在风雪里:"凭什么这么对我?又凭什么这么对母亲和那孩子?"她浑身发抖,像是一株被风撕扯的枯竹,恨不得将心头的怒火全部烧尽。 晚娘的唇色褪得惨白,喉间发出微弱的气音:"当时情势所迫……" 啪! 宁清洛猛地站起来,广袖带翻了几案上的珐琅香炉,灰烬扬了满地,像是散了一场荒唐的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