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开口,语调平直,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此丹,主药为三株百年‘赤阳草’,辅材十七种,皆为至阳之物。引地火煅烧七七四十九个时辰,老夫亲手炼制,成丹的可能,不到三成。” 他的目光在凌紫月身上停留,那眼神,像是在问,也像是在审。 “此丹药性酷烈,是给镇守边疆、气血耗空的宿将,或是为国操劳、心力枯竭的重臣准备。公主殿下,你要给谁?”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秤砣,压在凌紫月心头。 凌紫月的掌心渗出汗。 她迎着那道目光,吸了一口气。 “为……凤渊。” 丹房内针落可闻。 连八卦丹炉里翻腾的火舌,都诡异地矮了半寸。 “谁?” 药尘掏了掏耳朵,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费解,好似听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 凌紫月挺直了背。 “凤、渊。” “呵。” 药尘喉咙里发出一声干笑,咧开的嘴露出满口黄牙。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赤裸裸的轻蔑。 “公主殿下,你是在消遣老夫?” 凌紫月一张脸,血色褪尽。 “药宗师,凤渊他身子骨弱,冷宫里又寒,我只是想……” “住口!” 药尘一声低喝!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闷雷在丹房炸开,震得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乱晃! “身子弱?他一个男人,无所事事,靠着祖辈的功勋,攀附长公主,沦为天下人的笑柄!陛下退婚,将他打入冷宫,是他自己找的!” 他的怒火,不是吼出来的,而是从每一个字里压榨出来的。 “他有什么资格,来用我大夏的珍贵丹药?” “老夫的丹!老夫的火!是为我大夏的功臣点的!是为我大夏的脊梁烧的!” “他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废物!” “一个啃食王朝声誉的蛀虫!” 药尘上前一步,枯瘦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死死盯着凌紫月。 他一字一顿地问。 “他——” “也——” “配?” 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却像三根冰冷的铁钉,钉进了凌紫月的心脏。 她的脸颊涨红,不是热浪熏的,是血气冲的,是极度的屈辱! “你放肆!” 凌紫月的声音都在抖,“凤渊是父皇亲封的帝君!就算婚约已解,他也是凤家最后的嫡孙!你一个炼丹师,怎敢辱他!” “辱他?” 药尘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自己都不要脸面,还需要别人去辱?公主,你年纪小,被他那张皮囊骗了。这种男人,是动摇国本的祸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