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雾气如纱幔般将剑意洗心池裹成一片朦胧秘境。 林墨指尖扣紧破妄剑柄,足尖碾着池边的碎石朝深处挪动。 直至冰凉的池水顺着裤管攀爬上膝盖时,忽然从池底传来沉闷的嗡鸣。 贸然闯入的身影,终究还是惊扰了池底古剑的沉眠。 “铮!” 锈迹斑斑的长剑陡然破水而出,清越的剑鸣中带着凛冽寒芒。 速度快得几乎凝成残影,直刺林墨丹田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破妄出鞘护主,青色剑身在半空划出弧线,挡下了必杀一击。 两剑相撞的刹那,林墨只觉一股巨力在掌心炸开,整条手臂瞬间发麻。 “哗,哗,哗!” 林墨在水中连退三步,双脚在池底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铛!铛!铛!” 锈剑如附骨之疽,剑脊上翻涌的灰褐色剑意化作锁链,死死缠上破妄的青芒。 林墨试图御剑反击,却发现对方的剑意中藏着碾压级的威压。 每一次碰撞都像撞上万仞山壁,破妄的剑鸣声逐渐低沉,甚至剑身上的青芒都暗淡了几分。 “啧,这就不行了?” 池边传来十夜的轻笑声。 林墨循着声音撇了一眼,只见她斜倚在岩石上,指尖捏着瓜子壳抛向空中。 绛红裙裾被风掀起一角,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此剑名为‘镇岳剑’,是玄天剑宗第三代老祖的佩剑。” “如果剑身上的执念还残存着剑域,现在……你或许已经死了。” 林墨双眸睁大,喉结下意识地滚了滚,显然被十夜所说震惊到。 手臂上被剑意扫过的地方泛起红痕,破妄的青芒已被压缩到极致。 他咬着牙后退至池边,镇岳剑却在触及岸边碎石的刹那停住攻势,似是刻意留给他喘息之机。 水花顺着湿透的衣摆滴落,短短几个呼吸,丹田内的灵气竟有些紊乱。 林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然而,当他瞥见十夜倚在岩石上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燃起了一股恼意。 “看什么看,我这是刚才御剑时灵气消耗过度,歇一歇……” 十夜瞧都不瞧他,自顾自地嗑开一粒瓜子,声音漫不经心。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嘛,歇一会是什么意思了?” “不行就回家去……” 话音未落,林墨大喝一声,转身跃回池中。 盯着他与镇岳剑激斗的身影,十夜柳眉弯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心中却在思忖。 “男人就是男人,不管年纪大小,都非常在意女人说他们不行。” “不过……以半步结丹境想要与镇岳剑硬抗,确实有点儿难度……” 正当十夜准备提示点什么时,却见林墨不再与镇岳剑硬刚,而是激发出破妄剑意与之周旋。 破妄的剑身在青黑二色之外,又悄然浮现出一缕近乎透明的暗纹。 它如同蛰伏的贪狼缓缓张开獠牙,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两股剑意在水池中剧烈碰撞,一时间竟难分伯仲。 林墨要让眼前这柄古剑、让十夜都看清,自己到底行不行! 他眼底翻涌的是复仇的烈焰,是被视作“不行”的屈辱凝结成的偏执。 而镇岳剑上残存的执念却如沉渊古潭,是守护的誓言、是传承之火、更是希望的寄托。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