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翌日清晨,云淡天高,秋意渐浓。 清河县衙门前,鼓声响起,今日县令卢干开堂审案。 县中百姓闻讯围聚,长街两侧早站满了人,个个伸头探望,神色或敬畏,或愤懑。 街边,一老两少缓步而行,徐闻一袭灰布直裰,步履稳健,手执竹杖,姿态谦和; 朱见深与徐昭一左一右,俱着青衣儒服,额头束带,模样文雅,恰似师徒同游。 徐闻淡淡道:“今日你们看的是一堂阳审,切记,观其言,更要观其行。” 俩小子不约而同点头应下。 县衙大堂。 知县卢干正襟端坐,身着青袍,头戴乌纱。 下首站着典史钱佐,眉尖眼细,一副鹰视狼顾之态。 一名衣衫褴褛的农人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双手抱头,满是惊恐,身边两个衙役押着,神色冷漠。 钱佐手中拿着账本,厉声喝道:“说!你为何拒不交粮?可知抗粮是何罪?重则廷杖,轻则发配!” 农人哭道:“小人真没余粮!孩儿染病花了银钱,我与妻每日煮野菜充饥,米袋空了三日,哪来的米再交?” 知县卢干冷笑一声:“世上贫人多如牛毛,若人人如此赖账,那这朝廷律法要来何用?” 他一拍惊堂木:“杖责二十,扣家契三日清偿,如仍不还,发配临清充役!” 堂下百姓听了,隐有低语,纷纷皱眉。 有人低声骂了句:“这哪是审案,分明是打劫!” 朱见深脸色涨红,猛地攥紧了拳头:“太爷爷,他太狠了!这……这就是坏官!” 徐闻却神色不动,只看着堂上问:“坏在哪里?” 朱见深回道:“他……不问缘由……不查实情……徇私乱判,百姓冤苦,谁来理?” 徐闻笑了笑,问道:“你若为官,又该如何处置此案?” 朱见深张口欲言,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我会细查真相,惩奸吏,恤民情……” 徐昭在一旁撇撇嘴:“听他那口气,跟背书似的,要我说,拖下去一顿打他才老实。” “哦?”徐闻瞥他一眼:“那若真是家中无米,你打了他,打错了怎么办?” 徐昭一怔:“那……再查?” “等你打了人,错已经出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