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要知道,他背负着千年学脉的重责,肩负着儒门无数先贤的期望。 但他也明白,若心存违逆,等待的只有湮灭与消逝! 终于,淳于越五体投地,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声音颤抖如泣: “臣不敢!臣万万不敢违逆陛下!!” 嬴政负手而立,目光俯瞰如神明冷视人间。 “可惜了,再有万斤骨节,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他一甩衣袖,回到御座,帝袍翻卷,金纹涌动如云海。 他挥手如斩,威严不容抗拒: “传寡人旨意——” “即日起,百家之学,尽归皇室典藏。” “儒家经义,交由子夜清理审定,擅传者,视为不忠,逐出咸阳!!!” 殿中无人敢应,只听得“哐啷”一声,扶苏手中的玉杯坠地粉碎。 而淳于越,面如死灰,伏地不起。 赢子夜无声地勾起嘴角。 他看见扶苏的指甲已掐进掌心,鲜血顺着玉带滴落。 看见赵高牵着胡亥低头,老实巴交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可笑姿态。 更看见殿角阴影里,月神的面纱无风自动—— 这位阴阳家右护法,竟在微微发抖! “滚!!!” 始皇帝收剑入鞘的铮鸣,成了压垮百官的最后一根稻草。 淳于越被同僚架着拖出大殿,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迹。 扶苏想要告退的请求,却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呜咽。 “退朝。” 简单的两个字,让所有人如蒙大赦。 赢子夜最后一个起身,玄色长袍扫过淳于越吐出的血沫。 当他经过那些颤抖的儒家弟子时,轻轻丢下一句: “下次若还要逞骨气……” 少年公子抚摸着天子剑的剑穗。 “记得先把棺材备好。” …… 殿外。 暴雨倾盆,洗刷着丹墀上的血迹。 赢子夜站在檐下,看雨幕中仓皇逃窜的儒生们像一群落汤鸡。 李斯悄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 “六公子,整饬百家学说,咱们要先从儒家开刀吗?” 赢子夜摩挲着从殿内案几上顺来的儒家玉牌,忽然轻笑出声。 “不必了。” “经此一役……” 他望向麒麟殿内那个高大的帝影。 “这朝堂上…再无人敢质疑父皇的意志!” 一道闪电劈开乌云,照亮少年公子幽深的眼眸。 那里面跳动的,是比雷霆更可怕的东西。 半柱香后。 章台宫。 宫门在赢子夜面前缓缓开启。 九重玉阶之上,始皇帝的身影如一座黑铁浇铸的山岳。 玄色帝袍垂落龙台,十二冕旒的阴影遮住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唯有腰间定秦剑的寒光刺破昏暗,在丹墀上投下森冷的光斑。 “儿臣参见父皇。” 赢子夜单膝触地时,听见自己的心跳与殿角铜漏声重合。 龙涎香混着铁锈味钻入鼻腔。 那是帝王身上特有的气息。 “上前。” 祖龙的声音像磨砂青铜,粗粝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赢子夜踏上玉阶的刹那,忽觉袖中的青铜匣微微发烫。 当他停在第七阶时,恰好能看见父皇指节上那道横贯掌纹的伤疤! 当年随军征战时留下的印记。 “你在墨家机关城…” 始皇帝突然抬手。 侍从们如潮水般退出殿外,沉重的宫门闭合声像巨兽合拢獠牙。 “找到了什么?” 赢子夜却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方青铜匣。 机括转动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