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咸阳宫。 麒麟殿。 晨钟初歇,群臣依次入殿,朝服如潮。 檐下鸾铃轻响,似有寒风穿堂,拂得百官衣袖微颤。 始皇帝端坐龙台之上,十二冕旒低垂,遮住眼中神色。 殿中烛火静燃,只听得玉阶上偶尔传来几声咳嗽与脚步声,安静得令人心悸。 今日,是照例的朝会日。 却不知为何,自入殿以来,所有人都感到异样的压抑。 连平日里最爱高谈阔论的廷尉也只小声与身旁低语几句,便再不作声。 冯劫站在班列前方,指节因用力握着笏板而发白。 他已站了小半个时辰,却始终未得陛下召言。 玉阶上,始皇帝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某个信号,又像在有意压迫朝堂。 忽然,一名内侍快步上前,在陛下耳边低声数语。 始皇帝未作回应,只缓缓睁开双眼。 那一瞬,群臣心头齐齐一紧!! 龙台上的男人抬起手,食指微微一扣: “奏事。” 声音不大,却像冰冷铁锤落在钟面,将这片沉默打得粉碎。 冯劫终于出列,声音不再迟疑。 他的白须微颤,手中奏章在殿中摊开时,几乎带着一股怒意。 “陛下——” 他声音激昂,却先不指名道姓,而是一条一条,条分缕析: “萧何所查旧案桩桩属实!李氏私占铁矿三万斤,三川尉氏强征民田千顷——” “荒谬!” 陇西李氏家主李桓的玉冠猛地一晃,腰间佩剑撞得叮当作响。 “我族世代为大秦出生入死,岂容这般污蔑?” 他转身时,朝服上绣的玄鸟纹几乎要飞起来啄人!! 三川尉氏的尉林更是一脚踢开竹简:“当年灭楚时,我尉氏儿郎血染淮水!如今倒要被几个刀笔吏审问?” “肃静!” 赵高的尖嗓像刀子划破锦缎。 百官顿时噤声,只见龙台上的始皇帝正用定秦剑鞘有节奏地敲击着玉阶。 十二冕旒的阴影下,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赢子夜在袖中摩挲着盐粒。 他看见父皇的指尖在剑鞘上敲了几下—— 那么快就不耐烦了? “父皇。” 赢子夜突然出列,玄色蟒袍扫过争执双方中间,“儿臣有宝物献上。” 朝堂霎时一静。 李桓的冷笑还僵在脸上,尉林抬到一半的脚尴尬地悬在半空。 “哦?” 始皇帝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此刻献宝?” 两名侍卫抬着玉匣进殿时,公输仇的机关臂突然“咔咔”作响。 当匣盖掀开,满朝文武都伸长了脖子—— 匣中竟是雪白的粉末,在晨光中晶莹如雪!!! “此乃何物?”始皇帝倾身向前。 “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