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桑海城。 暮色中,小圣贤庄的竹帘被海风吹得轻轻晃动。 伏念端坐主位,圣王剑横置于膝,剑鞘上“非礼勿动”四个篆字在灯下泛着冷光。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目光落在案几上那封来自咸阳的密信—— 木犊上“一剑惊霄”四个字力透竹背! “六公子三日后抵桑海。” 颜路轻抚茶盏,温润的嗓音里带着罕见的凝重。 “名家公孙玲珑已备好《白马论》全卷,据说连杂家的许慎都带着门人赶来了。” “他们都是冲着六公子来的,欲图投效!” 张良把玩着腰间的凌虚剑佩,玉坠碰撞声清脆悦耳: “他这是想收拢百家?恐怕没这么简单。” 他忽然抬眸,眼中精光乍现, “噬牙狱最近换了三批守卫,你们说…那帮人会不会就在这几日内下手?” “咯吱——” 竹帘突然被劲风掀起,海浪声混着咸腥气息灌入厅内。 伏念的圣王剑突然发出一声嗡鸣,三人同时起身! 荀子不知何时已立于厅中,月白深衣纤尘不染,一根青竹杖点在地砖上,竟无半点声响。 “师叔!” 三人齐声行礼。 伏念的额头沁出细汗,他竟完全没察觉荀子是何时进来的。 荀子微微颔首,竹杖轻点案几上的密信: “淳于越老糊涂了。” 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厅内烛火为之一暗, “赢子夜若只为收服百家,何须亲自前来?” 海风突然变得急促,吹得荀子的白发飞扬。 他缓步走向窗前,竹杖每一次点地,都仿佛敲在三人心头: “昨夜观星,帝星旁那道剑气尚未消散。” 转身时,浑浊的老眼中竟有精光流转, “此子隐忍十余载,一朝展露锋芒,你们觉得……他会只要个虚名?” 张良的玉坠突然停止摆动: “师叔的意思是……” “儒家可以效力帝国。” 荀子竹杖重重一顿,整个厅堂的地砖竟微微震颤, “但若有人要废黜圣人之学……” 他袖中突然滑出一卷竹简,展开处“劝学”二字笔走龙蛇, “那便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颜路手中的茶盏突然结出一层薄冰。 他从未见过荀子如此锋芒毕露的模样—— 这位平日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此刻周身竟环绕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伏念深吸一口气,圣王剑微微出鞘三寸: “师叔认为六公子会……” “他会的可多了。” 荀子突然眯眼,竹杖划过地面,竟刻出一道深达寸许的痕迹, “当年商鞅变法,第一件事就是焚毁《诗》《书》。” 抬头时,目光如电直刺伏念, “你身为儒家掌门,难道看不出科举制的杀机?” 窗外惊涛拍岸,一声比一声急促。 张良突然发现荀子站立之处的地砖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如牛毛的孔洞。 那是剑气外泄的痕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