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数日后。 咸阳城。 西市酒肆内。 几名衣着各异的百家弟子缩在角落,酒盏碰得叮当响。 “听说了吗?” 名家弟子公孙丑压低声音,“那帝宫之学根本就是个囚笼!进去的都要烙上朝廷印记。” 杂家许慎的徒弟灌了一口浊酒,冷笑道:“我师父说了,这是要抽百家筋骨!” “什么‘取长补短’,呸!分明是要把咱们的学问嚼碎了喂狗!” “小声点!” 阴阳家一个小弟子紧张地四下张望,“隔墙有耳……” “怕什么?” 公孙丑梗着脖子,声音却明显低了下来,“咱们这些小门小派,连被‘取长’的资格都没有。” “倒是儒家、兵家那些人……” “嘿!” 旁边医家弟子突然插嘴,“你们没见那些儒生这几天的脸色?跟死了亲爹似的!” 几人哄笑起来。 笑声中却带着几分凄凉。 酒肆老板慌忙过来制止:“几位客官慎言啊!这咸阳城里……” 话音未落,一队黑甲侍卫从街面经过。 铠甲的铿锵声让所有人瞬间噤声。 直到脚步声远去,许慎的徒弟才敢继续开口: “我师父说了,咱们这些小派要想活命,就得……” 他做了个切割的手势,“把真本事藏起来,随便交些皮毛应付了事。” “说得轻巧!” 公孙丑愁眉苦脸,“那名家的‘白马非马’论交上去?朝廷能看得上这种……” 酒肆门帘突然掀起,众人顿时如惊弓之鸟。 进来的是个背着药箱的农家弟子。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最新消息!” 农家弟子凑过来低语,“有人放出话来,宁死不入帝宫之学!” “嘘——”众人慌忙制止。 医家弟子掏出一把钱拍在桌上:“掌柜的,结账!这地方不能待了……” 几人作鸟兽散。 只留下半壶没喝完的浊酒在桌上晃荡。 酒肆老板擦了擦汗,小声嘀咕:“这咸阳的天,怕是要变喽……” 窗外秋风卷着落叶扫过街道。 一张写有“帝宫之学”的告示在风中哗啦作响,隐约可见上面盖着鲜红的皇帝玉玺。 …… 六公子府邸。 书房内,烛火摇曳。 赵弋苍单膝跪地,铁面下的声音低沉:“主上,咸阳城中流言四起,皆言帝宫之学意在断百家根基。” “可需属下查明源头?” 赢子夜正在批阅竹简。 闻言笔锋未停,瞳孔在烛光下流转:“不必。” 赵弋苍微微抬头:“可这些言论……” “蝼蚁之鸣,何足挂齿?” 赢子夜轻笑一声,放下毛笔,“本公子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口舌之争。” 他起身走向窗前。 玄色衣袍上的暗金龙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诸子百家之人,这几日都见了谁?去了何处?” 赵弋苍立即呈上一卷密报:“名家公孙丑与杂家弟子常在酒肆密会;农家弟子频繁出入城南药铺;阴阳家一名小弟子昨夜偷偷去了……” 赢子夜抬手打断:“继续盯着。” “特别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