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们已经被围死了,现在要是肯放下武器投降,我家总兵菩萨心肠,说不定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丁明趴在一只麻袋上,看着外面前来喊话的官兵,眉头紧皱。 “狗日的,叽里咕噜的在说些什么呢?” 他耳朵不太好,听得模模糊糊的。 一旁的年轻伤兵赶紧开口,向他解释道: “那姓曹的想招降咱们呢,正派人向里面喊话。” 丁明不屑地啐了一口: “降个屁!当咱们是傻子不成?” “来个手脚利索的,把喊话的官兵给老子射死!” 年轻伤兵闻言,连忙阻拦道: “丁队官,别急。” “咱们不如先假装同意,把官兵的主将给骗过来。” “等他走近了咱们再点火,一定能炸死他狗日的!” 丁明闻言,眼前一亮: “有道理!还是你小子机灵!” 他立刻撑起身子,对着外面大声喊话: “我们可以降,但我不相信你们这些小卒子!” “想要收降,那就让你们主将亲自过来!” “要不然,老子就把这些粮草给点了,谁也别想要!” 不多时,曹文诏便听说了丁明的要求。 在他看来,这群贼兵已经被围死了,除了投降别无选择。 曹文诏不疑有诈,抬腿便准备带人上前收降。 一旁的游击孙守法见状,一把拦住了曹文诏: “曹总兵,还是让末将去吧,小心贼人有诈。” 但曹文诏却只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无妨。” “几十个残兵败将而已,难不成,他们还能吃了我?” “赶紧收了这帮降卒,追击贼兵主力,才是正事!” 孙守法拗不过他,只能派出亲卫,将曹文诏护在最中间。 曹文诏不以为意,大摇大摆地走到前线,在距离车阵五十步外的空地上站定,并朝着里面高声喊话: “里头的贼兵听着!” “本将乃是延绥东路副总兵,只要你们诚心愿降,我保证不动你们!” 车阵里头,丁明看着隔得老远的曹文诏,眉头紧皱: “狗日的,这么怕死!” “你倒是再走进点啊,只要三十步内,老子今天一定送你上天!” 丁明抬起头,用尽全力,朝着外面大声喊话: “外面的官爷说什么?咱耳朵不好,隔得太远,听不清楚!” “劳驾再走近点说话!” 但曹文诏也不傻,再往前走,那就进入了弓箭和火铳的破甲距离了。 身为骑兵,把握距离是最基本的能力,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大意,而被贼人的冷箭给射死。 曹文诏接连派了好几个亲兵上前,来回喊话,可里面的贼兵,死活就是不愿意投降。 非要他这个主将,亲自去收降。 其他人过去,都被他们用箭给打了回来。 曹文诏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扭过头,朝着一旁的游击项钧,不耐烦地吩咐道: “算了,我看着帮贼人,不是真心要降,多半是拖延时间罢了。” “你带人过去,先把残兵给剿了。” “然后再把辎重,都给本将运回去。” 项钧点点头,回去点了三百多名士兵,准备上前清剿贼寇。 丁明见着曹文诏始终不肯再上前,反而派出了大队人马,准备强攻。 他也意识到,看来敌将已经起疑了,今天恐怕是炸不死他了。 丁明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即扫了一眼周围的弟兄们,缓缓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 “弟兄们,时辰差不多到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周围的伤兵们见状,纷纷跟着丁明,吹亮了自己手里的火折子,一脸坦然。 丁明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都是好兄弟,咱们下辈子见了。” 此时,游击项钧已经带着三百多名官兵,冲到了车阵前面。 丁明见状,再无半分犹豫,毅然决然地点燃了身旁的引线。 “为大帅效死!!” 随着一声怒吼,周围伤兵们也跟着点燃了身旁的引线,齐声怒: “为大帅效死!!” 正冲在前头的项钧,突然听到车阵里传来一声声怒吼,心生疑惑。 他还没来得及上前查看,眼前的车阵,瞬间迸发出一阵火光,随即猛然炸响。 轰!轰!轰! 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几十辆装满了黑火药和铁砂的大车,在同一时间被引爆。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铁砂、碎木、以及残肢断臂,向四面八方疯狂席卷而去。 冲在最前面的项钧,和他麾下的三百多官兵,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巨大的爆炸撕成了碎片。 一时间,残肢断臂横飞,血肉模糊,场面惨烈无比。 不仅如此,爆炸形成的气浪,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外围的骑兵身上,将他们纷纷震落下马。 大批的战马受到惊吓,发出阵阵嘶鸣,当场便挣脱了缰绳,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一般情况下,明军的战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早已在无数次操练中,适应了铳炮之声。 然而,寻常的炮声与这几十车火药爆炸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别说是战马,就连周围士兵们,也被吓破了胆,瘫软在地。 距离爆炸中心百步之外的曹文诏,情况更糟。 他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撞在了胸口上,当场便被震飞了出去,翻滚了几圈后,才重重地摔倒在地。 曹文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曹总兵!” “快!护住总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