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刘汉儒身为四川巡抚,哪是他一个老秀才想见就能见的? 虽然两人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可营外值守的兵将们压根儿就不认识贺铭生。 贺铭生一口一个自己和抚台是旧识,可却还是被拦在军营外,连门都进不去。 就在他焦急万分的等待之时,终于从木栅栏的缝隙里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定睛一看,正是巡抚刘汉儒! 刘汉儒此时,正准备和手下的一众将领前往中军议事,讨论下一步该如何兴兵。 贺铭生见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着营地里大声呼喊: “刘巡抚!刘抚台!” “学生贺铭生,有要事相告” 刘汉儒正埋着头苦思冥想,思考着该怎么破开贼兵的雷阵,突然隐约间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 他抬头扫了一眼,但却没发现什么,抬腿便要继续往前。 可他身旁的亲兵倒是眼尖,认出了营门外的贺铭生: “刘抚台,营门外有人,是之前在石泉县迎接咱们的那个老秀才。” 刘汉儒抬眼望去,看到贺铭生大呼小叫的样子,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这人来干什么?仗还没打完呢,就想着顺杆往上爬了?” “简直不知所谓!” “去,把他赶走!” 亲兵点点头,准备把外面的贺铭生赶走,可不多时,他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抚台大人,这姓贺的说他有要紧事,想向您禀报。” 刘汉儒闻言眼前一亮,难不成这厮又探得了什么要紧的军情,比如贼兵的具体动向? 刘汉儒不敢怠慢,连忙让亲兵去把贺铭生带进来。 自己则招呼着身边的一众将领,赶紧前去中军大帐,想听听贺铭生又带来了什么新消息。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贺铭生刚一走进大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还没等刘汉儒开口,贺铭生趴在地上便开始哭诉: “刘抚台!您可要为我上岭村的百姓做主啊!” “昨天晚上,您手底下的兵将趁夜闯进了我上岭村,不仅四处抢掠,而且还强占民房。” “学生本想好言相劝,可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不思悔改,还动手打了学生!” 帐内众将听完,面面相觑。 就这? 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无非就是抢了点财物,睡了一觉而已。 又没动刀子杀人,这个酸秀才,竟然特地跑到军营重地来告状? 而刘汉儒,更是气得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老子带兵是来平叛的!不是来给你这群庶民当仆人的! 前线的官兵流血牺牲,吃你点,拿你点,又怎么了? 一个举人都不是的破秀才,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但贺铭生却依旧毫不自知,还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求抚台为我上岭村做主!” “为学生做主!” 刘汉儒看着跪伏在地的贺铭生,脸上青白交加,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不识时务的破秀才。 这里是中军大帐,商议的是剿匪平叛的军国大事! 不是县衙的公堂,让你扯一些家长里短的破事! 尽管内心无比愤怒,但刘汉儒身为一省巡抚,好歹还是维持住了最后一丝体面。 刘汉儒看着贺铭生,淡淡回应道: “此事我已知晓。” “等散会后,我自当派人处罚。” 但贺铭生还是不依不饶: “可是抚台,那帮兵将,现在还在我上岭村.” 见贺铭生还想争辩,刘汉儒终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 “没什么可是!” “现在本官正在商议军国大事,你要是再敢多嘴,小心我以贻误军机论罪!” “滚!” 听了这话,贺铭生彻底傻眼了。 他不敢相信,前些日子还和自己相谈甚欢的刘巡抚,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个样。 身为朝廷的“王师”,怎么能默许麾下兵将,抢掠民财呢? 一旁的参将丁云翔见他迟迟不动,也懒得废话,直接起身,一把拎起贺铭生的领口,像拎一只小鸡似的,随手将贺铭生扔出了帐外。 “赶紧滚!” “小心老子砍了你!” 赶走了贺铭生后,刘汉儒的脸色终于好了些: “算了,不管这蠢材,进入正题吧。” “都说说,此次进兵失利,你们有什么想法?” 丁云翔第一个站了出来,抱拳道: “刘抚台,川北的地势确实太过复杂。” “贼兵提前做好了准备,以逸待劳,又在官道上铺设了雷阵。” “我等也是一时不查,这才乱了阵脚。” “下次进兵,定然会提前做好准备。” “我打算让宋千户带队,领一队士卒在队伍前头排雷;大军则保持戒备,等排完雷后再跟上。” “只要咱们保持警惕,量他贼兵也冲不进来。” 可一旁的千户宋宏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丁参将,排雷倒不算什么难事。” “可万一,我等在排雷的时候,贼兵突然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又该怎么办?” “突然遇袭,排雷的士卒必然受惊慌乱。” “到时候队列一散,还是会被贼兵逐个击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