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苏文越跪在地上,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他死死地盯着秦望舒,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这个孽障! 她想干什么! 秦望舒却像是没有看到他吃人的目光。 她迎着祖父那玩味的视线,向前走了两步,裙摆拂过冰冷的青石板,悄然无声。 她仰起那张精致绝伦的小脸,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悲伤与心疼。 “祖父,您看,怀瑾哥哥多孝顺啊。”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孩童特有的天真。 “这份心意,这份坚忍,望舒听了,心都疼了。” 她每说一个字,苏文越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清脆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心头回响。 “昨日在您那儿,望舒还跟哥哥开玩笑,说我们姐妹要替他‘试药分忧’。” 她说到这里,眼圈微微一红,声音里带上了哽咽。 “谁曾想,一语成谶。若是我们姐妹昨夜能更尽心一些,多问一句,多看一眼,哥哥又何至于受这般罪过!”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脆弱的阴影。 “望舒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既点明了苏怀瑾的“孝心”,又给自己安上了一个“未能尽责”的愧疚名头。 苏文越浑身发冷。 他精心算计,甚至不惜让儿子以身犯险,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让父亲看到苏怀瑾的“孝心”与“坚忍”,从而对他更加看重! 可现在,这份功劳,这份心意,全被秦望舒轻飘飘几句话,变成了她用来攻讦自己的武器! “祖父。” 秦望舒再次抬起头,那双含着泪光的眼眸,直直地看向苏临渊。 “怀瑾哥哥是我苏家未来的顶梁柱,是十四岁的解元郎,他的身子,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金贵。” “可二叔公务繁忙,二婶又远在孙家,这听雨阁上下,竟连个能尽心伺候的主子都没有。” “万一再出什么差池,伤了哥哥的根基,那才是我们苏家天大的损失!” 她的话音不高,却字字句句,都像重锤,狠狠砸在苏文越的心上。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苏文越连自己的儿子都照顾不好! 是说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苏文越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几乎要裂开。 他猛地抬头,正要开口辩驳。 “父亲!她……” “哦?” 苏临渊却先他一步开了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饶有兴致地看着秦望舒。 “那依你看,该当如何?” 苏文越剩下的话,瞬间被堵死在了喉咙里。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竟然……竟然在问这个孽障的意见!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