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秦望舒的眉梢,轻轻一扬。 藜芦。 有毒,主吐逆,与人参相克。 同食,轻则元气大伤,重则……可致死。 好一个苏文越。 用一碗穿肠的毒汤,来演一出父慈子孝的苦肉计。 真是个好父亲。 “慈父之心,真是令人动容。”秦望舒轻声感叹,语气听不出喜怒。 苏怀瑾猛地抬头,那双寒潭般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你也懂医?” “略知一二。”秦望舒脸上挂着天真无害的笑,“毕竟,想活得久一点,总要多学些保命的本事。” 这话,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苏怀瑾的心里。 保命的本事。 他十年寒窗,学的是经世济民,可到头来,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何其讽刺! “所以,”秦望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清明。 “从今天起,听雨阁,我说了算。” “你吃的饭,喝的药,都要先经我的手。” “你,只管安心养病,读你的圣贤书。” 她的话,像一道道无形的锁链,缠上了苏怀瑾的四肢百骸,将他牢牢钉死在病榻之上。 “至于你父亲那份沉甸甸的父爱,”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我们姐妹俩,替你接着。” 苏怀瑾的心,彻底沉入冰海。 他成了笼中的鸟,网中的鱼。 秦望舒说完,再不看他,转身就走。 到了门口,她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墨轩。” 守在门外,大气不敢出的书童墨轩,身体一颤,立刻跪下。 “小姐。” “去厨房,把我让锦瑟炖的燕窝粥端来。”秦望舒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记住,用银勺。” “是,小的这就去!”墨轩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秦望舒迈步离开。 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床榻上,苏怀瑾缓缓闭上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