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在军帐中,一铁塔似的汉子双手背负,嘴里骂骂咧咧,粗鄙之言肆意倾泻而出。 “刘邈!我已至此!有本事就杀了我!” “刘邈!你这道貌岸然的人我见多了!废话少说!动手吧!” “怎么?现在还不动手,难道是怕了你黄爷爷不成?” “……” 刘邈听着黄忠的话,也是似笑非笑。 黄忠现在想要做什么,真的好难猜啊! 黄忠骂着,刘邈实在闲的没事干,就问人要过来一本《九章律》翻阅起来,那谩骂之声就好似是配乐一般,根本无人在意。 足足骂了半个时辰,即便是黄忠此时也从中气十足变成了有气无力,每多说一个字,喉咙中就传来火辣辣的疼,完全寂静下去? “骂累了?” 刘邈示意背后的周泰:“去!幼平!给他倒杯水,让他润润嗓子再接着骂。” 周泰也与刘邈一样。 起初听着黄忠骂人有些生气。 后来听着听着,就在纠结黄忠的文化到底是差了一些,骂上十句就有两句重复。 至于现在……周泰也想看看,黄忠骂人的极限是在哪里! 周泰还贴心的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黄忠,笑嘻嘻的来到黄忠面前:“给!老将军!慢点喝!喝完继续骂!你饿不饿?要是饿的话给你些吃的休息会再骂。” 黄忠喉结上下抖动,不可思议的瞪着周泰还有刘邈。 这都是什么人啊! 来的时候,也没人告诉自己,这对君臣竟然是这样的人! 什么叫继续骂? 难不成这刘邈还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黄忠哽着脖子,用自己已经完全沙哑的嗓子质问刘邈:“刘扬州也是雄霸一方的诸侯!为何要用这样的方法羞辱我呢?” 见到黄忠终于肯和自己交流,刘邈这才放下书卷,莫名其妙的看着黄忠。 “汉升,说话要讲良心。” “你喋喋不休骂了我一个时辰,现在还要反咬一口说是我在羞辱你,你自己觉得这合适吗?” “……” 虽然刘邈说的是实话,但是刘邈的无动于衷却始终让黄忠以为刘邈是在羞辱他自己! “况且,明明是刘磐犯下的过错,却让你来为他背锅,这不也是在羞辱我刘邈吗?我说的可有错?” 黄忠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你怎么知道?” “荆州那些士人,总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其他人全是蠢蛋……可其实他们自己才是蠢蛋,而且还是天下第一大蠢蛋!” 刘邈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再次上翘。 连黄忠这样的将领都能送出来,不是蠢蛋还能是什么? “幼平,给黄老将军松绑。” 周泰抽出腰间宿铁宝刀,一下斩断束缚住黄忠的麻绳。 黄忠没了束缚,却反而更加茫然。 他奉刘磐之命,本是过来送死,可眼下发生的事情让黄忠完全摸不清头脑。 不过黄忠很快就理清关键,正如他平日练习射箭一样,直中箭靶,问明刘邈—— “既然刘扬州知道实情,难道还要进攻荆州吗?” “不。” 刘邈也和黄忠说了实话。 “若非听说刘表送来了汉升,我现在应该已经登上船只,准备前往金陵了。” “那为何……” “汉升想问我,那为何还要率大军来到豫章?” 刘邈则是问黄忠:“倘若你的孩子在外面被人抢了,你难道能无动于衷吗?” 黄忠也知道此事是刘磐理亏在先,顿时垂下头去,答非所问的说道:“吾儿早夭,不知如何……” 刘邈这才打量起黄忠:“汉升今年几岁?” “虚岁五十有二。” “才五十二?” 黄忠困惑的望向刘邈,显然不知道刘邈是怎么将“五十二”与“才”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的…… 刘邈却大笑:“五十二岁!正是闯荡的年纪!” “至于无子……汉升莫愁!我认识一人,六十二还能诞下子嗣!回头让他给你抓几幅方子,再找个适婚的妇人与你为妻,难道还怕无子吗?” 黄忠顿时错愕:“刘扬州难道不杀我吗?” “谁说要杀你了?汉升以为,我刘邈乃是弑杀之人不成?” 黄忠:“可刘扬州在荆州士人中的名声并不太好,据说是因为您在吴郡曾大肆杀戮士人……” “正常。” 刘邈没有辩解。 “正常!可汉升,在老鼠眼中,难道狸猫的名声会好吗?在蛀虫的眼中,难道麻雀的名声会好吗?” “就连汉升被送到我这里,不也是因为你与刘表的关系,终究不如刘磐与刘表的叔侄情谊吗?可倘若人云亦云,那错的可就是汉升了!” 黄忠呆愣在原地。 他从未料到,刘邈竟然会和他说这样的话。 刘邈也朝着黄忠走去,亲自将黄忠扶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