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且起来。” 张志弘依言站起身来,说道:“这位小娘子好见识,说得没错,田全操就是王守澄义子!” 谢灵心回头看了眼屋中,朝院外走去:“你随我来。” 张志弘闻言连忙紧随其后。 旋即又是一怔。 我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谢灵心来到院外,随意往一顶石头上坐下。 素真习惯性地在他做出动作前,就抢在前头,手脚伶俐地用衣袖将石上的灰尘拂去。 张志弘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谢灵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那些人想干什么?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志弘念头才生起,听到问话,不自觉地恭声道:“回小郎君,某不敢欺瞒恩人,” “某确实是孟津县尉,本来在孟津盘查过往船只,前些日子,拦了一艘私船,” “因查获其贩运私盐,便将船扣下,谁知……” 原来,这张志弘是惹上了惹不起的人。 他扣下的那艘船,是当地豪强郑氏的私船。 贩运私盐,其实在运河上是司空见惯之事 漕运之中,能上下其手的太多了。 糟粮,盐铁,都是其中的大利! 豪强,甚至世家门阀,恐怕都很难不对这块肥肉眼馋。 本来大家心知肚明,睁只眼闭只眼,有福同享,万事大吉。 这张志弘却较真,明知是豪强私船,他却依然要扣下。 不止扣下船,还把人都给抓来,上报了孟津衙门。 那孟津县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敢得罪郑氏,想要依律处置。 一番公堂审问自然少不了。 张志弘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了,但还没等到那郑氏伏法,却等来了郑氏的暗杀。 他这才知道,当时他扣押的,是郑氏的少主人。 以对方的势力,只要堂上没有人证物证,就没有人定得了他们的罪,自然就毁灭罪证,杀人灭口。 张志弘虽只是个县尉,但本事不小,是三重的武道高手。 在暗杀之中逃得一命,便一直在东躲西藏。 他也是个有血性的,事已至此,他本想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将那个郑氏恶少给做了! 可就在他暗杀郑氏恶少的过程中,让他无意间发现了一桩惊天大案! “小郎君可知前岁汴州大水?” 张志弘稍微停顿。 谢灵心习惯性看向素真。 素真摇摇头,她并没有听说过。 张志弘见状,此时更加确认自己心中猜测。 便道:“此事,朝廷并不知晓。” “前岁,汴州陈留大堤决口,数百余船倾覆,漕丁溺死近万,漕运中断。” “大水浸入汴州城中,几及门楣,沿岸及城中受灾民众几达十万!” “加上屋塌房倒,压毙民众,灾后饥疫,至少数十万百姓受难!” “事后有人在溃堤之中发现,用来修建大堤的木桩,本该是杉木,却被换成了槐木,差价每根至少300文!且皆是朽木,遇洪即溃!” “其中近80丈堤口,所用石料几被抽空,我后来才查到,是有豪强、官吏,私自抽扣其中石条贩卖,或是运回家中,修建房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