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区区阉狗珰奴,刑余腐夫,也敢在孤面前狂吠?” 轻飘飘一句话。 如同平静的湖面落下一块巨石。 尤其是田全操,耳边一直回荡着“阉狗珰奴,刑余腐夫”这几个字。 这话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没了那入话儿的狗奴才。 虽然痛恨阉党的人大有人在,甚至恨不得将彼辈碎尸万段。 但从圣人闭关隐世,宦官掌权以来,已经没有几个人敢明着表露。 更别提这样当面辱骂,那是连朝上诸公阁老都没做过的事。 南衙之上。 一众公卿朱紫面面相觑。 这李瑞,别的不说,这嘴可是真毒。 就是不知道,是无知无畏,还是真的胆魄过人。 上阳宫观景楼上。 三王面泛冷笑。 如此不知死活,简直是自绝后路。 城门前。 白居易等人面露意外。 他们就近在咫尺,能看出这位景王的淡然,似乎真的完全没有把阉党放在眼里。 这是哪里来的底气? “你、你……你!” 田全操气得说话都结巴。 “你什么你?” 谢灵心没给他说全的机会,打小在86号用蜜泡出来的小舌翻腾起来,滔滔不绝。 “阉狗珰奴,城狐社鼠之辈!” “残躯贱体,秽乱宫闱,窃弄国柄!” “恶狗豺狼之性,昔日为奴,昼伏金阶摇尾,夜窥龙榻进谗,” “今日得势,广结爪牙,纳朝臣作义子,弄权擅专,蠹国虐民,以阁老内相自居!” “他日,是不是就要文武膝行,高呼‘九千岁’!?” “如此凶犬逆阉,没根的东西!” “也敢在孤面前狺狺狂吠?” “……” 在场一片死寂。 如刘禹锡等秉性刚直之辈,已经听得脸色通红,如饮美酒,酒酣耳热。 许多暗中窥视之人,只觉震耳欲聋。 上阳宫上。 三王面色难看。 什么叫“秽乱宫闱,窃弄国柄”? 什么叫“弄权擅专,蠹国虐民”? 若那些阉人是这般,那他们监国三王又成了什么? 最杀人诛心的,是最后寥寥三字:九千岁! 他们贵为监国三王,也只不过称千岁,阉奴是九千岁,不成了他们耶娘了? 南衙之上。 饶是一众朱紫公卿养气功夫高深莫测,此时也难免一阵红一阵白。 对他们而言,这一番怒骂,才真真是杀人诛心。 一句“文武膝行,高呼‘九千岁’”,这是在骂阉奴?这简直是当面在抽他们的耳光! 城门前。 张志弘、素真等人,都面露激动、敬仰之色。 崔承林这等智计深远的智谋之士,都忍不住侧目不已。 他竟有这等胸怀魄力? 啊~~~ 爽! 别人怎么样不知道,谢灵心负手立于车驾之上,正气凛然,一阵口若悬河。 却是念头通达,一阵舒爽。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骂得“文雅”。 骂人,他是行家。 市井粗话他骂得。 要文的他也骂得。 “好!骂得好!”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大胆围观的人,也不知是百姓,还是江湖中人。 突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一人叫,十人、百人、千人附和,很快汇成巨大的声浪。 一向趾高气扬、跋扈嚣张的神策军兵面如土色。 田全操面色鲜红欲滴。 声浪一冲,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指着车驾上的谢灵心:“你、你、你……” 别的就罢了,他们作为“阉党”,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骂过,早就心知肚明,习惯了。 但是那一句“九千岁”,不仅是诛了当朝王孙贵胄、公卿大臣的心,更是诛他们阉党的心! 这三个字若是流传开来,就算是北衙诸公,也要喝上一壶。 从此以后,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若被有心人利用,怕是…… 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