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院中仆役早被云昭遣走,此刻能踏入此处的,唯有西厢那人了。 万珺瑶一袭素色襦裙,发间只一支银叶簪盈盈颤动。 她如今褪去宫中珠翠,宛若清水芙蓉一般,与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妃判若两人。 虽眼角泪痕未干,可神态却是沉稳了许多。 莲步轻移间,不掩那份宫规淬炼出的风华。 云昭与万珺瑶本就是旧识,只是知道这层关系的人甚少。 万珺瑶本是万侍郎家庶出的六小姐。 当年二公主选伴读时,也不知为何,偏偏越过众多嫡女,选中了她这个不起眼的庶女。 据二公主自己说,万珺瑶站在角落里的样子,像极了幼年时的自己。 可惜红颜薄命,东宫宫变那年,二公主就已经香消命殒。 云昭也想不到,当年那个怯生生的丫头,如今竟成了宠冠后宫的贵妃。 万珺瑶手中摩挲着茶盏,视线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桌面,落在了遥远的过去。 “二公主走后,圣上怜我孤苦,恐我被主母蹉跎,这才将我纳入宫中,封了位份。” 她轻叹了口气,仿佛那口气里压着千斤往事。 “我入宫后,没过多久便有了身孕……” 那段日子,帝王每日里都亲自过问她的起居,嘱咐宫人小心又小心。 各种赏赐流水一样送进来,仿佛她腹中胎儿是世间至宝。 直到足月那日,瓜熟蒂落,生下了一名公主。 可还没等她好好看看自己的孩子,国师便来了。 只说公主八字极浅,与贵妃相冲,留在身边只会早夭。 为了大雍国运,也为了公主的性命,必须抱离生母。 那些宫人得了他的话,便如同得了圣旨一般,不顾她的哭求阻拦,硬生生将孩子从她怀里夺走。 国师在大雍地位超然,一言一行都关乎国运,他既如此说了,便是圣上当时在场,也未能拦住分毫。 万珺瑶的指尖紧紧抠住了茶盏边缘,声音颤抖,“自那以后,这许多年间,我再没见过公主一面,甚至连她……是死是活,都无从得知。” 她声音里似淬着冰,“三年前,国师带着群臣在太和殿外长跪,雪花落了满肩都不肯起,逼着圣上选秀。” 万珺瑶眼中恨意翻滚,“圣上这些年,明里暗里推脱子嗣之事。可那妖道竟借钦天监之口,说什么‘紫微星黯,需新火相续’!” 似乎意识到自己时态,她忙松开手中紧握的茶盏。 葱白的指尖轻轻点在桌上,敲出三长两短的声音。 “可还记得这个?” 万珺瑶将目光转向云昭,神色怀念,眼中似有笑意流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