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有些事,说得再好听,不如做得漂亮。 江澈起身告辞,姿态恭敬,仿佛真是个来投奔码头的晚辈。 可当他被下人引着穿过月洞门,来到前院时,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半拍。 庭院中的凉亭里,坐着一个女人。 只是一个侧影,便足以让人心神摇曳。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乌黑的发髻上只斜插着一支简单的碧玉簪,却比满头珠翠更显风华。 那是一种沉静到骨子里的美,像烟雨江南的水墨画,能将人的魂魄都勾进去。 江澈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便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惊艳。 随即迅速垂下眼帘,扮演着一个骤见天人而不敢亵渎的本分商人。 可在他低头的瞬间。 本能早已将一切细节尽数纳入脑中。 这女人是谁? 郭淮的妻女? 郭淮满身匪气,养不出这般气质的家人。 那是他重金买来的禁脔? 女人的坐姿看似随意,脊背却挺得笔直,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仪态,绝非寻常人家所有。 她正专注地看着石桌上的一局残棋。 一手托着香腮,另一只手拈着一枚白子,悬在空中,久久未落。 她的手指纤长白皙,堪称完美。 但江澈的瞳孔却微微缩紧。 在那执着棋子的右手虎口处,有一层极薄的茧。 不是握笔,不是抚琴,而是常年握持某种沉重兵器留下的痕迹。 而且,她的位置太巧了。 正对着他离开主厅的必经之路,不偏不倚,仿佛就是专门坐在那里等他的一样。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缓缓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很静,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情绪,没有波澜。 江澈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流露。 只是更加谦卑地躬了躬身,加快脚步,跟上下人匆匆离去。 直到厚重的府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隔绝了那道幽静的视线,江澈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郭府”的牌匾。 原本胸有成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凝重。 城西那片货场,怕不只是一群地痞流氓那么简单。 “东家,咱们真要按照那家伙说的做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