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盛庸的声音被战马的雷鸣和垂死者的惨叫瞬间淹没。 亲卫们下意识地聚拢,将长枪对外。 可他们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碎石,头顶是俯冲而下的钢铁洪流。 阵型,根本无从谈起。 “轰!” 第一波燕军铁骑。 裹挟着山崩之势,狠狠撞入南军残部脆弱的队列中。 高高扬起的马蹄,踏碎了骨骼。 势大力沉的劈砍,撕裂了甲胄。 刚刚聚拢的阵型,像被巨锤砸中的劣质陶器,瞬间四分五裂。 没有抵抗,没有僵持,只有碾压。 狭长的隘口,成了一座天然的屠宰场。 燕军骑兵利用着高处俯冲的巨大动能。 在南军残阵中来回穿插,每一次交错,都带走数条生命。 盛庸目眦欲裂,他看着自己最后的亲卫,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 希望,被彻底斩断。 “跟本帅冲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盛庸调转马头,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 他不再指望逃生,只想在临死前。 从那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上,撕下一块肉来。 残存的几十名亲卫被主帅的疯狂感染,红着眼睛,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跟随着盛庸,朝着隘口唯一的出口,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 就在他们前方,一队更为精锐的重甲骑兵,早已列阵以待。 为首那人,正是朱高煦。 “来得好!” 朱高煦大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不退反进,主动迎了上去。 两股人流,狠狠对撞。 “铛!” 盛庸手中的长刀,与朱高煦的马槊猛烈碰撞,火星四溅。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兵刃上传来,震得盛庸虎口崩裂,险些握不住刀柄。 他常年坐镇中军,养尊处优,体力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而朱高煦,却是常年冲锋在第一线的马上王爷,勇武绝伦。 仅仅一合,高下立判。 朱高煦甚至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马槊一抖,枪头像毒蛇出洞,直刺盛庸咽喉。 盛庸狼狈地侧身躲闪,槊锋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身后的亲卫,早已被朱高煦的亲兵淹没,惨叫声此起彼伏,迅速湮灭。 “当啷。” 盛庸手中的长刀,终于脱手飞出,掉落在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