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说完,他转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营帐内,只剩下阿古兰一人。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还残留着药膏清凉的触感。 可她的心,却像是被架在火上反复炙烤。 与虎谋皮…… 她苦笑一声。 现在的问题是,她这只所谓的狼,已经没有资格选择与哪只虎谋皮了。 冰冷的风从营帐的缝隙里钻进来。 阿古兰坐了整整一夜。 手背上被箭矢划破的伤口处,药膏的清凉感早已消失。 她一遍遍复盘。 她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动了这个念头,下一刻,燕王那支看不见的暗卫司就会像草原的狼群。 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瓦剌撕成碎片。 他敢把自己当成诱饵,就必然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用整个瓦剌的未来,去赌一个男人的诚意。 何其荒谬! 可……河套以西…… 那四个字像带着魔力的火焰,在她心中反复灼烧。 那是祖祖辈辈都渴望的丰美草场。 是能让族人不再为了一口吃的、一片牧场而流血的应许之地。 南军给不了,他们只想利用瓦剌当炮灰。 但燕王……或者说,江澈,他敢给。 因为他把自己的命也压在了赌桌上。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他用自己的生死,将瓦剌的利益和燕王的利益强行捆绑。 他死,瓦剌就要面对燕王和南军的双重怒火,必将覆灭。 他活,瓦剌才有一线生机,去搏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 他看透了父汗的衰老与不甘。 看透了她作为继承者的野心与责任,更看透了瓦剌在夹缝中求生的窘境。 他把一切都算计得清清楚楚,然后将一把钥匙,递到了她的面前。 开门,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更深的地狱。 不开门,就只能在原地活活困死。 阿古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胸口的烦闷与挣扎似乎随着这口气被一并排出。 天,快亮了。 …… 江澈正坐在一堆即将熄灭的篝火旁,用一块干净的麻布。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不过尺半长的短刀。 他周围十步之内,空无一人。 那些原本围困着阿古兰营帐的暗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