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崖顶,重归寂静。 江澈抬起手,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铁指环。 长江天险,从此再无天险。 江澈处理完战场事宜,夜色已深。 他唤来周悍。 风中还残留着血与火的味道,周悍的身上也带着一股洗不掉的煞气。 “司主。” 江澈递给他两样东西。 一个是用火漆封口的粗大竹筒,战报。 另一个,是一封叠得极小,用蜡丸封存的信。密信。 “竹筒里的,是给燕王帐下所有将军看的。” 江澈的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 “信,只能给燕王本人,任何人问起,你就说没有。” 周悍接过,沉甸甸的,他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但他懂命令。 “去吧,天亮前,我要燕王看到它。” “遵命。” 周悍没有多问一个字,将两样东西贴身藏好,转身一跃,消失在崖下的黑暗里。 至于那封公开的战报里,为何将暗卫司的影子抹得一干二净。 为何将天大的功劳全推给那个“死战得胜”的张将军。 甚至密信里还要嘱咐把张将军部伪装得更惨一些…… 这些,不是他该思考的问题。 司主,自有深意。 …… 后颈的钝痛感,将林青雨从无尽的昏沉中唤醒。 她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的地牢,没有潮湿的稻草,没有铁锈与血腥的气味。 而是一间素雅洁净的房间。 窗棂是名贵的楠木,透着淡淡的清香。 她猛地坐起,立刻检查自身。 手脚没有镣铐,身上换了一套干净的布裙,原本破烂的飞鱼服不见了。 林青雨心头警铃大作。 作为锦衣卫百户,她审过无数嘴硬的犯人。 深知摧毁一个人意志的最好方法,从来都不是单纯的肉体折磨。 对方费这么大功夫,把她一个俘虏安置在这种地方,图谋绝对不小。 她冷静下来,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是温的。 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诡异的体贴,也透着一种无声的傲慢。 仿佛在说: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