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诵经声与木鱼声交织,仿佛能洗涤人间的血腥。 可江澈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冷。 他没有去香火最旺的大雄宝殿。 而是信步走向后山,那里的禅院更为清幽。 院中一棵老槐树下。 石桌旁,姚广孝正与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对坐。 石桌上,是一盘黑白纵横的棋。 他捻起一粒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动作缓慢而专注,浑然不觉院外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师父,我……我要输了。” 小沙弥愁眉苦脸,抓耳挠腮。 姚广孝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言语。 江澈静立于院门外,目光落在棋盘上。 一炷香的功夫,小沙弥的黑子被白子绞杀得七零八落。 他懊恼地推开棋子,跑去追逐院里的蝴蝶。 姚广孝这才抬起眼,望向江澈,仿佛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江司主站了许久,也懂棋?” “略懂皮毛。” 他伸手,将散乱的黑子一一捡回棋盒,动作不疾不徐。 “大师好雅兴,城里闹得天翻地覆,这里却清净得像是世外桃源。” 姚广孝拿起茶壶,为江澈倒了一杯粗茶。 “心乱,则处处是乱世,心安,则处处是净土。” 他答非所问,将话题引向了禅理。 江澈端起茶杯,没有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粗糙的杯壁,感受那份温热。 “在下心乱如麻,只因城中丢了些紧要的人,奉命寻找,至今毫无头绪。” “大师不知可曾见过什么行为怪异的香客?” 姚广孝拿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 “佛门只渡有缘人,不问俗世过往客。” “缘起缘灭,皆有定数。有些人,丢了,便是丢了,强求不得。” 姚广孝的话语里藏着机锋,每一个字都像在打哑谜。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只是在说一个理,一个天命的“理”。 江澈放下茶杯,杯底与石桌碰撞。 “大师说的是佛理,在下奉的是王法。” “佛理再大,大不过王法,大师是方外之人,想必也不愿被这红尘俗事,搅了清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