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让全军都看着,这就是当叛徒的下场!” “不!都督饶命!都督!”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但很快就被拖拽的闷响和帐外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斩字所淹没。 几声利刃入肉的闷响传来,惨叫声戛然而止。 浓重的血腥味,顺着风,飘入帐内。 站着的将领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冷汗浸透了背甲。 雷霆手段,杀鸡儆猴。 至此,再无人敢对江澈的权威,有半分质疑。 夜深人静。 书房内,烛火摇曳。 江澈独自一人,坐在案前。白日里那股震慑全军的杀伐之气已然散去。 他亲手研墨,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 笔尖饱蘸墨汁,悬于纸上,久久未落。 他在思考。 如何给远在京城的那位一个交代。 打狗还要看主人。 他今天打的不是陈芜的脸,是朱棣的脸。 新皇登基,最重颜面,最忌讳的就是手下大将骄横跋扈。 他今日之举,稍有不慎,就会被定性为拥兵自重。 届时,再大的功劳也抵不过帝王的猜忌。 所以这封密折,比今日斩杀几名叛将,要重要百倍。 不能是请罪。 请罪,就等于承认自己做错了。 也不能是表功。 表功,会显得自己狂妄,更会坐实跋扈的印象。 必须是委屈。 一个忠心耿耿,为国守边,却被奸宦欺凌,不得不奋起反击的忠臣的委屈。 思绪已定,笔锋落下。 “臣,北平总督江澈,泣血叩奏陛下……” 开头姿态放得极低。 奏折中,江澈完全不提自己如何威风,如何处置陈芜。 “……臣惶恐,臣不解。陈提督手持圣意而来,却行分裂之实。其言凿凿,仿佛北平易主,只在旦夕。军心浮动,士气涣散,北疆之防,危如累卵……” “臣斗胆,将陈提督请入诏狱‘冷静’。非为折辱朝臣,实乃若不以雷霆之势止其行,则北平军心必乱。军心一乱,瓦剌闻风而动,则京畿危矣!” “臣今日所为,皆为陛下守国门。若有半分私心,甘受天谴!” 最后,他笔锋一转,提到了那几个被斩的军官。 “……此数人,利欲熏心,受阉人蛊惑,卖主求荣。臣已按军法处置,以儆效尤。北平军,永远是陛下最忠诚的利剑,不容宵小玷污分毫!” 整篇奏折,字字泣血,句句忠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