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新兵闷哼一声,身体剧烈一抖,但硬是咬着牙,把长矛重新举稳。 没人敢出声,甚至没人敢多看一眼。 这就是操练,和他们想象中纵马驰骋、弯弓射雕的场景,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战马,没有弓箭,只有枯燥到令人发疯的站立、转向、踏步。 以及,绝对的服从。 周悍的口令简洁而粗暴。 做错一个动作,迎来的就是毫不留情的鞭子。 牧民们骨子里的散漫和自由。 在这日复一日的残酷折磨下,被一点点磨掉,碾碎,再用纪律的铁水重新浇筑。 帖木儿是队长,他必须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他的双腿早已麻木,像是灌了铅。 握着长矛的右手,虎口已经磨破,渗出的血和汗混在一起,黏糊糊的。 但他站得笔直,他不仅要管好自己,还要管好手下那九个人。 休息的间隙,几个新兵立刻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他娘的叫练兵?这是把人当牲口训!” 一个叫巴德的年轻人抱怨道,他背上也有两道鞭痕。 “少说两句吧,还想挨鞭子?”另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劝道。 帖木儿没有坐下,他走到水囊边。 先给自己的部下每人倒了一碗水,才给自己灌了一口。 大家心里有怨气,这种训练方式,和他们认知里的战士完全是两码事。 草原上的勇士,靠的是个人的武勇和马术。 但帖木儿不敢有丝毫怀疑,这是天可汗的军队,周悍大人是天可汗的使者。 天可汗的意志,不容置疑。 他能做的,只有执行。 “都起来,检查一下彼此的姿势,等下再错,鞭子只会更重。” 帖木儿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话让几个正想抱怨的兵闭上了嘴。 帖木儿在他们之中威信最高,不仅仅因为他是队长。 更因为在分牛羊时,他分到了最多的财产。 这本身就是一种被天可汗眷顾的象征。 可总有不服气的人。 布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老兵,斜眼看着帖木儿。 他曾是旧部族里一个百夫长的亲卫,骑术精湛,上过真正的战场,砍下过敌人的脑袋。 让他听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穷小子发号施令,他心里憋着一团火。 “哼,站得再直有什么用?上了战场,是靠刀子说话,不是靠站得好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