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江澈吹干墨迹,将奏折仔细叠好,装入一个特制的黄杨木筒,用火漆封口。 “传我将令,召暗卫玄鸟。” 帐外一片死寂,片刻后,一道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滑入帐内,单膝跪地,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玄鸟听令。” 江澈将木筒递过去,声音冷得像冰。 “八百里加急,亲自送往京师,记住,人可以死,它不能有任何闪失。” “务必,赶在任何调兵旨意抵达北疆之前,将此物,亲手呈于御前。” “属下,遵命。” 玄鸟双手接过木筒,没有多余的废话,再度融入了帐外的黑暗。 大帐之内,江澈看着对方离开的地方。 那封奏折,是他投向京城深潭的一块巨石,必然会激起千层浪。 但仅仅等待浪花的回音,不是江澈的风格。 他从不做被动的棋手,在皇帝的朱批抵达之前,他必须落下自己的先手棋。 东南沿海,水深似海。 盘踞其上的所谓海匪,绝非一群乌合之众那么简单。 前几任统帅之所以屡战屡败,除了政令不一,兵马调度迟缓外,更深层的原因,恐怕是他们连真正的敌人是谁都没有搞清楚。 江澈走到巨大的沙盘前,那上面用细沙堆砌出大明东南的海岸线。 从辽东一直绵延到琼州。 他的手指,在福建、浙江一带的港湾上空缓缓划过,停留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 黑旗帮。 这是暗卫司卷宗里,关于东南匪患提及最多的一个名字。 但江澈看到的,却是另一层东西。 他们的船,比卫所水师的更快,他们的火铳,射程甚至超过了神机营的部分装备。 这背后若没有内鬼,没有来自西夷的技术支持,打死他都不信。 奏折是阳谋,是摆在台面上的牌。 他要权要钱,光明正大。 但真正的胜负手,永远藏在暗处。 “章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