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什么契约、什么荣誉? 没有兽人会在乎这些。 更没有一个部族的酋长,会容忍一个胜过自己的人,活过三天…… 否则那个人就会取代他的位置,成为新的酋长。 部落就是如此野蛮。 必须让他们死在这里! 希瓦娜在心中笃定,就要迎接自己设想的结局。 可刀锋并未如期划过她的后颈。 反倒是巨斧卡肉的触感,先一步传递到她的手中。 “轰隆!!!” 希瓦娜借着惯性,将黑蛇整个轰飞出去。 胜负已分! 她迟疑地回过头去,看到那个趴在地上,脊背上赫然落下一道狰狞血痕的人类—— 伤口看着吓人,但根本没伤到脊柱。 她堪堪意识到,在角斗的最后一刻,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翻过身来,挥出那一刀。 而是提前判断好了距离,将伤势控制在了一个合适的范围之内。 他在放水。 而自己,胜之不武…… “乌哈!!!” 可没有兽人看清真相如何。 他们只瞧见了眼前的结果。 霎时间,希瓦娜的耳边炸响粗犷的欢呼: “希瓦娜!希瓦娜!希瓦娜!” 她不知自己是否该享受这次欢呼。 在她沉默之际,呼声响彻林间的同时。 唐奇的脊背,却犹如砸中冰锥。 那种独属于【警觉】发麻感霎时袭来! 可他手中还紧抓着一只老地精,行动受阻。 干脆在意识到危险袭来的顷刻,掐紧芭芭娅的脖颈,转身向身后挡去—— 数道银光于眼前闪过,四只从旁观人群中钻出的地精,将手中的劣质弯刀,同时砍向了他们尊敬的先知。 “啊!!!” 芭芭娅怪叫一声,狭长的双眼流淌起豆子大的泪珠, “你们这群废物,砍到我了!” 几只地精怔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类的反应竟如此迅速。 他们还以为没人发现自己。 可地精的失利无法抚平唐奇的紧迫。 他是个吟游诗人,并不以力量见长。 能一手持刀,一手拎起芭芭娅,全靠这只老地精身材矮小,枯槁的身体没挂几两肉。 但四只地精结结实实的重劈,偏移了芭芭娅的重心。 致使自己无法再紧握她的后颈。 脱手之下,让这只老地精跌到了地上! “糟了!” 唐奇不敢耽搁,连忙要上前抓取这唯一的‘筹码’。 但四只地精乘胜追击,再次挥舞刀光,砍向唐奇的额头。 “Rua!” 库鲁挥舞魔杖,射出一道冰晶,正中一只地精的额头,霜冻使他僵硬的弯刀毫无威慑可言。 唐奇顺从【警觉】,感受另外三只地精挥砍的落点,拨挡下他们的攻势。 他没有顺势挥砍。 试图冒着三只地精再度进攻的危险,穿过他们,直接冲向倒地的芭芭娅—— 可那三只地精,已然为她争取了片刻的时机。 她不顾身上淌血的伤口,执意握住脖颈前,那枚宗主赐予的吊坠。 邪术师唇齿之间,吐露刺耳嘈杂的秽语,犹如蚊蝇在耳边“嗡嗡”盘旋。 晦暗的邪光霎时迸发,将她的吊坠与指间相连。 “【魔能爆】!” 刹那间,【警觉】作响。 将至的危险,压迫唐奇浑身冷颤—— 一瞬间,耳边嘈杂的欢呼、地精的啸叫、狗头人的担忧…… 一切声音,都仿佛化作了沉闷的白噪,逐渐归于寂静。 唐奇恍然发觉,自己的视力变得尤为敏锐。 以至于那两抹无形的,将所过之处的火光、白雾、空气,都震荡着扭曲的斥力。 在他的眼前都显露出了柱状的轨迹。 它们犹如两柄利剑。 要刺破所过之处的一切。 直至他的胸膛、他的心脏。 这束斥力的威能,唐奇已经体会过了。 只是偏移到他的腰腹,便足以将自己轰地艰难吐水。 这具脆弱的身躯,经受不住它接连的轰击。 “要躲开。” 他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快躲开。” 他试图迈动自己的双腿。 却发现它们好似陷入了下陷的泥沼,沉重而乏力。 将他牢牢禁锢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快他妈躲开啊!” 唐奇在心中咆哮,可在泥沼之中沉沦的双腿,已然扎下了根须,嵌入了地底。 任凭呼唤,无所动摇。 脊背的冰冷,让唐奇意识到了缘由—— 【警觉】增强了他对危险的感知。 等同于在固定的时间里,无限拉长了反射神经的距离。 让他的大脑处于一种,近乎于‘子弹时间’的错觉。 可他的身体太过羸弱,跟不上神经的传感。 因而呈现出眼前这类,思想与肉体几乎分离的状态—— 这世上从不存在两全其美之物。 【警觉】能帮他避过那些足以反应的危险。 却也让那些无法避及的恐惧,变得刻骨铭心。 这道无形的斥力转瞬即至。 让唐奇触碰到了死亡。 而无可奈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