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到底是想要‘反叛’的社团,十足的胆量,让他们无惧院长的威胁: “大不了之后行动起来,更隐秘一些就好……” “不。你们不了解导师。虽然他看起来古板、刻薄,实际上却是一位慈善、宽容的人。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交代什么事情总是弯弯绕绕……” 歌雅有些担忧地看向布鲁托, “但导师从不会‘射没有靶子的箭矢’。” 布鲁托的心弦再度紧绷起来,他瞧着歌雅的眼神,只觉得对方在瞧着一具即将死去的死囚。 她叹了口气,解释道: “他只是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而不是没办法找到你们。” 布鲁托感到屁股下的座位,像是针扎似的,要鼓动他站起身来。 但宽容的机会,却稍纵即逝。 乌拉桑沉闷道: “很好,我欣赏每一个有胆量的学生。但是你们的胆量用错了地方。” 他手中搓动着一颗符石,坐在阶梯最高处的歌雅,很快便听到金属碰撞时所发出的“铿锵”声响。 在沉闷的脚步中,六架构装守卫从会议室的入口处走进来,双手持以巨剑,沉默立于向下的阶梯通路,以保证接下来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悄然逃离这里。 乌拉桑紧接着冷哼着,戴上一顶正中位置,镶嵌红色宝石的半遮蔽头盔,又取出一枚羊脂玉石,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走近眼前的一位诗人,将玉石放置在他的手中,忽然问: “你是否知道遗忘石碑?” “知道……”那个学生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手中的玉石没能出现任何变化。 “你是否阅览过石碑上的文字?” “没、没有……” 他摇了摇头,却瞧见玉石上的色泽,肉眼可见地晦暗起来。 以至于吓了一跳,连忙向乌拉桑解释: “我、我阅览过上面的文字!但、但就是遗忘石碑重新复苏地那一天,我跟他们一样,看过上面书写的第一篇日记!” 那玉石这才焕发出了乳白的光晕。 乌拉桑并不介意他的隐瞒,只是继续问道: “你是否抄录过,石碑上的文字?” “没有、绝对没有!” 玉石仍然保持光泽。 乌拉桑紧接着将它交给另一个人,以相同的问题询问起来。 这一切都被歌雅尽收眼底。 得益于她的履历丰富,难免与施法者打交道,她认出了那两样物品: “【诚实之石】。持握它的人说出真话,则会保持光亮,反之则会晦暗。却无法分辨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术。 但【心灵感应头盔】,则可以侦测你的思想,通过不断地问题,深入到你的思想深处,看到你由于问题而发散的思维、画面…… 换言之,它可以分辨出那些‘模棱两可’的源头,确认你是真的在思考,还是在编织谎言。 布鲁托,看来你们的小船,会沉没地比我想象中更早。 点燃‘自由’的星火,还没开始燃烧,就已经要熄灭了。” 歌雅叹了口气,忍不住捏紧自己的眉心,压抑着心头的烦躁讽刺道, “甚至,差点还要将我的船掀翻。” 她现在唯一后悔的,便是结束《爱与恨》的创作,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抵达这间会议室—— 哪怕抄录文稿是经过导师授意。 可通过【侦测思想】的魔法,她抄录时的心情,也仍然会被导师捕捉到。 甚至刚才布鲁托还在与自己讲解什么‘自由’、什么‘改革’,如果自己接受询问时,思想忽然一抽,跑偏到了其它地方去。 难保不会减去自己在导师心中的印象分。 如果她因此而失去了成为助教的资格,一定会忍不住掐死布鲁托的。 此前大谈‘改革’的布鲁托,也忍不住苦笑道: “我现在自首还来得及么?” “你们已经错失这次机会了。” 歌雅说, “除非是面对贵族,否则导师会捍卫自己的原则。” 布鲁托迟疑道:“‘侮辱贵族’的刑罚你还记得么?” “没收所有积蓄、剥夺终身权利,贬为奴隶。再视情况的严重性,施以肉体上的惩罚——鼓动民心,情节严重者,最高将判处死刑。” “哈,我们帝国的法律可真是严苛。唐奇·温伯格要是回到帝国,恐怕会被直接判处死刑吧?” 但他甚至没能撑到那一天。 歌雅这么想着,却见到布鲁托已经缓缓站起身来。 他身旁的同僚见到他的举措,忍不住按下他的肩膀,低声叱喝道: “布鲁托,你要做什么!?” “反叛总是会流血的,不是么?” 布鲁托站起身来,挺起自己的胸膛, “主动放血,总比血液流干强。” “等等、布鲁托——” “院长!” 布鲁托大喊道, “是、是我做的!” 为了培养具备心理素质的间谍,诗人学院设有专门的表演课程。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歌雅很明白,布鲁托与自己一样,都是学院的高材生—— 以至于他的声音颤巍,就像是没能按捺心理的防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吓破胆子一般,嘶声力竭之中,甚至丢失了几个字音。 这喊声响彻在会议室中,也让连同乌拉桑在内,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房间的角落。 感受着他们炙热的视线,布鲁托忽然轻声道: “歌雅,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哪怕是坐在最阴暗的角落,你的光辉也足以让他人无法忽视你的存在。 可是现在,我就站在你的身边—— 他们的目光聚焦于我。” 而乌拉桑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正要指使构装守卫将他带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