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宽容的人,毕竟您救了我。 可我又打从心底不愿意这么做,如果我接受了您的善意,那我对哥哥死去的怨愤又该寄托在谁的身上? 您不如永远离开我的视线,让我永远也见不到您,这样我就能永远恨着您——它会让我更好受一些。” “我……” 晨曦脖颈上的黑雾开始四处外泄,甚至让那顶固定好的头盔,紧跟着颤动起来。 她久久没能说出话来,直到最后,才肯定地回应道: “好。” 唐奇让她扛起名叫伯德的兽化少年,向茉莉致以告别。 离开孤儿院时,他看到孤儿院的其它少年、少女,像是警惕似地瞧着他们。 唐奇走在最前方,拐过两个街口,与此前碰面的几个卫兵打起了招呼: “我刚才在一个死胡同里,碰上一个昏厥的兽化人。” “这都能让您撞见?” 为首的卫兵在惊疑之中,让晨曦将伯德放下。 伯德的头颅已经彻底变作了狼头,根本不必怀疑他的身份。 可是对全身做出例行检查的时刻,卫兵却啧啧称奇: “奇怪了……” “没有伤口?”唐奇问。 “您提前看过了?” “不,猜的。” 唐奇了然道, “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们处理了。” 唐奇说着,便催促晨曦跟着自己离开。 天色渐沉,云雾遮挡了傍晚的阳光,让整个深井区蒙上了一层晦暗的灰。 见圣武士一路都一言不发,唐奇忽然轻笑一声,问道: “因为受害者拒绝你的赎罪,所以不开心了?” 他的语气像是戏谑、讥讽,让晨曦听得一阵苦涩: “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要我说给你听么?” “不要。” “如果让你把它当作‘为了磨砺心智,从而不得不直面内心的挑战’呢?” 晨曦的心思真的很好把握。 果然,在听到‘挑战’一词后,她的抗拒不再明显: “好吧,我可以试试。您讲——” “还记得你告诉我要‘赎罪’时曾说过的话么?” 唐奇复述了一遍她当日的回答, “你说,【赎罪便是赎罪,从不该以得到谅解作为目的】。” “是的。” “你说谎了。” “我没有。” “别狡辩。人们总是习惯性的自欺欺人——毕竟人生中最大的谎言,就是‘我觉得自己能做到’。” 唐奇拍了拍晨曦的肩膀,这次被圣武士有些气恼地扭开了。 但他仍然在揭露着晨曦的掩饰,让她直面自己的内心: “你知道在感情中,有一种叫做‘舔狗’的生物么?” “那是什么?” “一种沉浸于自我感动之中,难以自拔的可怜虫—— 他们会为了追求心上人,而不顾一切地付出金钱、时间、精力。 每当有人劝阻他,说‘你就算舔那个女人一辈子,也得不到一丁点的好处’时,他就会这么狡辩道—— ‘我爱她,与她无关。我只是希望她能过的更好,而不是渴望她回馈给我什么。否则就是交易,而不是真爱。’” 晨曦沉吟一阵,奇怪道: “为什么会觉得可怜呢?这种为了一个目标,而奋不顾身的冲动,我认为很浪漫。” “当然,我不否认这种事情很坦率、很浪漫。但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我爱你,与你无关’,这句话看似是他们浪漫的宣言,实际上只在发现‘对方好像真的跟自己无关’时,无可奈何的自欺欺人而已。 就像你一样——” 晨曦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被唐奇抢先打断, “就像你口口声声说,哪怕无法得到原谅,你也仍然要这么做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