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虽然相性不合,但我从不会否认他们坚守的正义、善良,乃至怜悯,甚至会因此而生出几分尊敬—— 因为他们做着我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单纯的,为救助他人而献上自己的一切。 但我认为,绝大多数的神职者,不会像这个一板一眼的蠢货似的惹人厌烦。 他们应当善于倾听,乐于表达意见,拥有自己的底线,却也愿意给予罪行宽恕——那些教堂中的忏悔厅,就是源自于这份博爱。 但亚瑟这家伙,就像是一个眼中只有绝对的黑白,不允许一丝灰度存在的理想主义者,不,盲目主义者。 很难想象,他这种毫无魅力的人,究竟是如何获得的神明青睐? 我不认为瓦伦涅钟爱这些二极管。 他是安睡的慈父,不是正义的铁拳。 这一定是亚瑟自己的问题。】 “抱歉。” 在唐奇于日志上大书特书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险些害得团队陷入到更麻烦境遇中的亚瑟,也没有过多狡辩, “我、我从没想过其它的解决方法。从我有意识起,我便接受着严苛的训练,以保证能够拥抱神明的指引……” 事实上,他甚至不认为僵尸拥有交谈的余地。 也从来没想过,捅出的篓子,竟然会被人用一句话而轻松化解。 “教会难道不教给你们为人处世的方法?” “‘话说千百遍,不如亲身经历一遍’。所以当我们具有一定的能力之后,便会被遣离圣城,传颂教义、散下福祉。 当神明、亦或是教会需要时,便会聆听到慈父的指引,返回圣城任职。” 听起来更像是圣城中的职位有空缺之后,传唤一些外出传教的牧师顶上。 “行吧,看在你是才离开圣城不久的份上,这不怪你。” 唐奇叹了口气。 【难怪冒险者的团队里,时常会出现暮光牧师的身影…… 这对于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场问心的历练。 总不能指望一个满脑子是神明、训练的铁桶,看明白这世上的人情世故。】 “但我没有教导你的义务,所以如果再给我惹麻烦,我就会按照刚才说地那么做。” 如果不是牧师的助眠,让他意识到魅魔的侵扰。 唐奇自认不会给予对方太多耐心。 亚瑟在迟疑中点头,转而问: “可他们为什么将你认成肖恩?你们长得很像?” “除了黑发之外,像的不多吧。我甚至不知道那副巨大油画上,哪一位是肖恩。” 唐奇耸了耸肩, “但你指望一群已经死去数百年时光的仆人,知道些什么?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门外巡逻的守卫、纵身一跃的红裙、迎接客人的家仆…… 它们早就丧失了自我意识,只是按照自己生前的轨迹——或者说,婚礼时的轨迹。日复一日的、机械式重复着当天的工作。 所以不是我扮演了肖恩,只是你随便说一个名单上拥有的名字,便足够通过这道大门。” “抢了自己弟弟的爱人,还将他放到宴请的名单上?” 菲德总觉得有些奇怪, “这算是什么癖好吗?” “贵族的癖好你想象不到。” 唐奇只能这么说,随后一把推开了大门—— 这是一个宴会厅。 数张长桌上,铺就着积满灰尘的红桌布。 桌布上陈列着许多许多点心,正中央有一个硕大的蛋糕,历经岁月的流逝,都已变得腐烂、长满了黑绿色的霉菌。 一股刺鼻的酸腐味涌入鼻腔,像是呕吐物中倒入了料酒,只有捂住鼻子才觉得没那么难受。 “我们之前来过这里……” 菲德说, “但是从没见过这些东西。” “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唐奇指向那个坐在角落钢琴旁的男人。 一头漆黑的及肩长发,一身漆黑的礼服。 他是琴声的来源。 似乎并没能注意到‘客人’的来访,《梦中的希露薇》失去了原有的悠扬,琴声的节奏渐缓,步入了宁静的尾声。 也许还差份月光。 唐奇在沉思中,等待着对方抬起掌心。 却逐渐发现,这似乎是一曲不会完结的乐曲,每当踏入静谧的末尾,他的另一只手便紧接着弹奏起初幕的乐律。 唐奇给足了尊重,却不会在这里等候到死。 于是他走近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指尖穿透了他的衣衫。 像是穿梭进了一层湿冷的雾气,手掌嵌入进了男人的胸膛,印证着他的虚幻。 “他是幽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