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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他看着状若疯癫的女儿，再看看那个不动如山护着她们的男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甩了好几个耳光。

    他张了张嘴，想骂沈秀兰连个孩子都教不好，可话到嘴边，却又堵在了喉咙里。

    旁边的王美玲倒是没有这份顾忌，她抱着胳膊，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出更加精彩的闹剧，正好证明了这对母女有多么上不了台面。

    院门口此时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

    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小小的军绿色背心，脸蛋圆滚滚的，像个白面团子。

    他先是好奇地看了看院子里对峙的众人，然后迈开小短腿，摇晃着肉嘟嘟的身子跑了进来。

    他跑到叶昭腿边，仰起头看了看，又把目光投向被妈妈抱在怀里，只剩下哭泣声的李招娣。

    他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颗用玻璃纸包着的水果糖。

    他踮起脚，努力把糖举到李招娣的面前，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姐姐，吃糖，吃完糖，心里就不难过了。”

    招娣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从母亲的怀里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男孩。

    那只紧握着菜刀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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