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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婆子！闭嘴！”

    林老栓色厉内荏地吼，指着自己，

    “是林晚！这畜生疯了！她打我！”

    “天爷啊！

    ”李婆子夸张地拍着大腿，

    三角眼里的精光几乎要溅出来，

    唾沫星子喷了林老栓一脸，

    “我就说动静不对！反了天了！亲爹都敢打？这要搁旧社会，得浸猪笼！搁现在，也得抓去公社批斗！游街！小贱蹄子，心肠忒毒……”

    林晚背对门口，第一时间护住哥哥林朝阳，他此刻在噪音中惊惧蜷缩，浑身是血…

    “哥，别怕。”

    她脱下棉袄盖住他，才转身。

    冰冷的目光让李婆子的咒骂卡在喉咙里。

    “李婆子，闭上你的臭嘴，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放屁。”

    “你敢骂我？！”

    李婆子跳脚，“我是你长辈！”

    “长辈？”

    林晚嗤笑一声，她向前踏出一步，

    指着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暗红，

    “你算哪门子长辈？

    我哥快被这个畜生打死了，

    血流了一地的时候，

    你这个‘长辈’在哪儿？

    在村头嚼舌根？在炕上纳鞋底？

    现在他被打得爬不起来了，

    你倒来得快！是闻着血腥味来看热闹？

    还是急着来舔他的臭脚，

    等着他赌赢了赏你两个铜板？”

    “我打他？我为什么打他？！

    他赌光了家底，

    输红了眼回来发疯要钱！

    找不到钱，就把他亲儿子往死里踹！

    一脚！两脚！三脚！

    专往肚子上、腰眼上踹！踹得他吐血！

    踹得他连叫都叫不出声！

    你李婆子眼睛瞎了？

    看不见地上的血吗？！

    还是你心肠黑透了，烂透了，

    觉得我哥这条贱命不是命，

    活该被他爹打死？！”

    林晚每质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他是我爹？他也配？！”

    “他配当爹？！我娘怎么死的？

    我哥怎么聋哑的？！都是他！

    今天他要打死我哥，我不打他，

    才是畜生！你要公道？去喊！

    喊大队长！喊革委会！

    让他们看看这‘爹’的德行！

    看看我打他是不是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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