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林晚端着水盆走出屋门, 清晨的寒气扑面而来。 林老栓罕见地起了个大早, 却没像往常一样瘫在门槛上骂太阳,焦躁地在院子里踱步。 脸色阴沉时不时狠狠看向柴房方向。 沈默则刚从柴房出来, 顶着几根翘起的呆毛, 慢吞吞地整理着柴垛, 一副睡眼惺忪, 人畜无害的模样, 仿佛对林老栓的死亡凝视毫无所觉。 林晚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走向水缸。 就在沈默弯腰抱起一捆柴火时,她眼角的余光精准地钉在他后腰下方的棉袄上——靠近下摆处,一块边缘还带着潮湿泥土的印子,形状像是半个模糊的鞋印? 她抬眼,正好对上沈默望过来的视线。沈默立刻咧开嘴“林姑娘,早啊。” 林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回屋… 连绵的阴雨让大队猪圈成了重灾区。 粪水漫溢,臭气熏天, 几乎要流到路面上。 大队长叼着旱烟,眉头拧成疙瘩,目光扫过,精准锁定墙根下企图装死的林老栓。 “林老栓!” 大队长一声暴喝,惊飞几只麻雀, “眼瞎了?!粪水都淹脚脖子了! 今天不把猪圈给老子刮干净, 别说工分,扣你口粮!” 林老栓一哆嗦,差点真滑进粪坑, 忙不迭叫苦: “大队长!我这腰杆子……” “腰杆子?”大队长嗤笑, 唾沫星子飞溅, “前儿翻老耿家墙头偷瓜那利索劲儿呢?腰不好使,腿倒挺快!赶紧的!” 四周哄笑声中,林老栓只能捏着鼻子,骂骂咧咧拎起粪勺,不情不愿地踏进那令人作呕的泥泞里。 林晚上山挖野菜, 林朝阳在院里用树枝“写字”。 沈默则被派去送猪草料。 他抱着草筐,慢悠悠晃到猪圈边,就听见里面传来林老栓指桑骂槐的诅咒: “吃!吃死你们这群瘟猪!拉这么多, 存心要累死老子好过年是吧?!” 探头一看,林老栓哪里是在清理? 粪勺有气无力地扒拉两下,大半污秽根本没动,反而被他搅得更臭气熏天。更过分的是,他竟偷偷摸出个扁酒壶,“滋溜”灌一口,惬意地眯眼,又“呸”地啐口浓痰: “这鬼地方,真他妈不是人待的!” 沈默镜片后的眸光一闪, 脚下突然“一滑”,惊呼出声: “哎呀!”怀里的草料筐脱手而出, 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 “哗啦——!” 满满一筐带着露水的青草,结结实实,严丝合缝地扣在了林老栓的脑袋和肩膀上! 林老栓:“……”(顶着一头草屑,懵了) 沈默惊慌失措冲进去: “林叔!对不住对不住!地太滑了!”手忙脚乱地去拍打林老栓身上的草,脚下却“恰好”绊到了斜插在粪泥里的粪勺柄—— “啪嗒!” 粪勺的木柄猛地翘起, 第(1/3)页